小姐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所以,尽早别了吧!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吃完。
候天赐付完帐回来,心情似乎变好了一些,她笑着对季溪说道,“难得你们到名都来,等一下我让我朋友把小宇带回酒店休息,我们再去其它地方喝几杯。”
小宇一听马上就不干,他举着手对候天赐说道,“阿姨,我妈妈说晚上要带我一起去玩的。”
季溪确实说过,不过她也就是说说,没想小宇还真的听进去了。
“有能带小孩子进去的酒吧吗?”季溪问候天赐。
“恐怕没有。”回答的是常劢行,“再说时间也挺晚了,你们明天还要开车回帝都,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你什么意思?”候天赐不太高兴了,她质问常劢行,“我想招待一下他们,你为什么不让。”
“我不是不让,是因为小宇不行,季溪也不可能把孩子托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然后自己一个人出去喝酒。”常劢行第一次拉下脸来,“天赐,你想喝酒自己一个人去喝,季溪是有家庭的人。”
“你还知道她有家庭?”候天赐沉着脸拿起自己的包,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没有去追。
季溪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追,追上去说什么,说常劢行这样维护她是无心之过?
显然,这些话候天赐不愿意听。
当然,季溪没有追出去是因为她以为顾谨森或是常劢行会追出去。
但他们都没有。
常劢行不紧不慢地从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还问顾夜恒明天几天出发回帝都。
顾谨森呢,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一旁。
顾夜恒自然是不会追出去的,所有人之中他最有资格当一个旁观者。
而他,很显然也只想当一个旁观者。
没有立场去追的季溪就有些着急了,她问常劢行,“候天赐这样跑出去不要紧吗?”
“她是成年人,会控制自己行为的。”
“可是她喝了不少酒,刚才她好像也是开车来的。”季溪突然想到这件事,“不行,我去看看。”
她把小宇塞给了顾夜恒,然后拿过自己的包奔了出去。
候天赐并没有走远,季溪在停车场追到了她。
她把她拉住,“你准备上哪里去?”她问她。
也许是寒风的关系,出来后的候天赐冷静了很多,她跟季溪道歉,“对不起,刚才好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没有,倒是常劢行说话有些难听。”季溪试探地上前拍了拍候天赐的背,“我特别能理解你的心情。”
“什么心情?”
“喜欢一个人却又无法靠近他的心情。”季溪想到以前喜欢顾夜恒的时候,那种患得患失跟现在的候天赐一样。
人变得敏感又脆弱。
候天赐仰起头吸了吸鼻子,随后就笑了。
“我打听过你跟顾夜恒的事,知道你们曾经是资助与被资助的关系,而且你跟了顾夜恒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承认过你的存在。”
“是的。”季溪承认,因为候天赐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过去她跟顾夜恒的关系就是如此。
候天赐再次吸了吸鼻子,她摇了摇头问季溪,“你知不知道常劢行有过娶你的心思?”
季溪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让你儿子认他做干爹?”
“不,认他做干爹的这件事是顾夜恒提起的,我想他可能是想用这层关系告诉常劢行,他只能做我儿子的干爹,其它的不行。”季溪说到这里就笑了,“其实劢行哥并不是真的想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这么做是因为……是因为常老爷子。”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季溪想她知道的内容还不是那天偷听来的内容,她的想法很简单,她认为常老爷子让常劢行来接近她,无非就是想搞清楚季如春跟她有没有关系,还有就是季如春的那件信物是不是在她手上。
因为季如春现在生死不明,加上今天她又在常家听来的关于藏云阁的事。
她想常老爷子大概是死马当活马医,如果能找到信物更好,找不到,反正破坏的又不是他的婚姻。
倒是常劢行这个人让季溪很是钦佩,他表面上虽然履行着老爷子的计划,但最后他还是说服了老爷子。
因为他最后跟候天赐说他现在只想认她季溪做妹妹。
这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棋子,他也有他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里没有候天赐。
不过,这些季溪不会告诉候天赐,她也不会告诉她,其实那天她跟常劢行的对话她全都偷听到了。
当然,她也不会说她想追求顾谨森是因为什么。
于是她回答道,“是劢行哥告诉我的,他说我长的像老爷子曾经的恋人,所以想让我留在常家,而最好留住的办法就是我成为老爷子的孙媳妇。”
“他还真是坦诚。”候天赐苦笑道,“他对我可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坦诚。”
“我想他应该也对你坦诚了,只是他的坦诚你没有感受到。”季溪再次拍了拍候天赐的后背。
“天赐小姐,如果不合适再坚持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人要学会解脱。”
“你是在劝我吗?”
“算是吧,顾谨森太花心了,不适合你。”
候天赐笑了,笑得很灿烂,最后她对季溪说了一声谢谢。
“你开车来的吗,要不我送你回去?”
候天赐摇摇头,“不,我想去喝一杯。不过,你放心,我会叫代驾的。”
说完,她反过来拍了拍季溪的肩膀,“回去吧,常劢行跟顾谨森两个人喝了不少酒,早点送他们回去,免得他们耍酒疯。”
说完,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季溪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有些孤单。
“要是有个人能懂她就好了!”季溪在心里喃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