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率先进了屋子,大声喊道,"邝妈妈。季溪小姐来了,是季溪小姐!"
这时,从后屋掀帘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五十多岁的年纪,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听到季溪的名字,中年妇女有些激动。她一边走一边取下鼻梁上的老花镜,还连声询问女孩,"谁,你说谁?"
"季溪!"女孩把季溪引到妇人面前,"邝妈妈,她就是你经常念叨的季溪小姐。"
"是季溪来了!"邝素琴过来上下打量着季溪,"十几年没见没想到你出落的这么标致。哎哟,这要是走在街上我肯定认不出来你。"
季溪笑了,"邝妈妈,我来的时候才四岁,现在都过了二十二岁的生日了,您当然不会认出我来。"
"但眉宇之间的样子还是能看出小时候的模样。"邝素琴拉着季溪的手把她往屋里引。
然后对站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切的女孩说道,"果果,快去把我房间里的米茶拿出来招待贵客。"
叫果果的女孩爽朗的应着,转身朝外跑去。
快到连季溪都来不及说不用。
"邝妈妈,我是特意来看您的,不是什么贵客。"季溪在邝素琴的办公室坐下,笑着说道。
"怎么不是。"邝素琴依然拉着季溪的手,"你知不知道你捐来的四十万可是帮我们解了燃眉之急。"
邝素琴外面的孩子,"送来的孩子有很多都有疾病,虽然很多从孤儿院出去工作的孩子都有寄钱过来,但是那能填上这么大的窟窿。"
正说着,果果回来了,手上多了两杯米茶。
"季溪,来暖暖胃。"她把一杯飘着香味的茶水放到了季溪面前。
然后又给邝院长端了过去。
忙完这些她坐到了邝院长旁边问季溪,"季溪,你还认识我吗?"
季溪眨了眨大眼睛。努力在记忆里搜寻面前这个女孩的印象。
最后,她放弃了,她对她毫无印象。
"不好意思。"她朝她致歉,"我想不起来了。"
"我是秋果儿。"女孩爽朗地说道,"以前跟你睡一张小床的秋果儿。"
对方说到一起睡一张小床,这让季溪模糊的记忆一下子清晰起来,她刚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确实跟一个小姑娘睡在一起,没想到会是眼前的这个女孩。
"哎呀,原来是你!"季溪站起来欣喜的看着对方。
"我一直记得你呢。"秋果儿笑着说道,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指着办公室的一面墙说道,"你看,我们小时候一起合的影还在上面。"
季溪这才发现邝院长的办公室墙上有宣传临安孤儿院的宣传图片,图片不仅有孤儿院的相关介绍,还有这些年来爱心人士的捐助情况,最多的就是不同时期收养的孤儿照片,有单人照也有有合影。
秋果儿指的那面墙上果然有季溪跟秋果儿的合影,季溪穿着一件明显大一号的衣服,站在镜头前有些紧张有些羞涩,而她旁边的秋果儿就要大方的多。她一只手搭在季溪的肩上,对着镜头比着胜利的手势。
"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被送回去后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衣服穿。"秋果儿站到了季溪的旁边,目光落到了照片上,"现在看到你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秋果儿问季溪,"你是被人收养了吗?"
季溪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不是被收养是被人资助了。"
"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秋果儿指指自己,"我也有接收资助,有个好心人资助我上完了三年护理专业,现在我在这里工作,孩子们摔了碰了什么的我都能处理。"
秋果儿一看就是一个喜欢说话的姑娘,她吧吧吧说完自己然后问季溪,"你呢,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在帝都,做副总助理。"
"哇,真好。"秋果儿一脸羡慕,"我一直待在安城,还不知道帝都是什么样子。"
"以后有时间到帝都来可以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秋果儿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这是院子里可能是那个小孩子摔倒了,哇哇地传来哭声。秋果儿一见马上奔了出去。
可见,平时她也在帮院长照顾这样孩子。
曾经,她在这里被人照顾过,现在她有了能力就去照顾跟她一样身世可怜的孩子,这是临安孤儿院存在的意义,让不幸的孩子有一个家,所有他们更像是家人。
季溪看着院里的孩子。回过头对邝院长说道,"我妈过世了,以后我能拿这里当家吗?"
邝院长走到季溪身边,温柔地轻拂了一下她的头,"当然可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妈妈,秋果儿就是你的妹妹。"
家,妈妈,妹妹,人间多美好的词。
季溪含泪喊了一声邝妈妈。
邝素琴把她抱进了怀里,"孩子,欢迎回家。"
季溪在孤儿院待了一天,不仅帮邝妈妈照顾了两个自理能力有问题的孩子吃了饭,还跟几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一起做了一些手工活。
他们做的手工活就是给小饰品贴亮片,贴好一个一毛钱。
孩子们虽然智力有点问题,但是做的很认真,他们都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别人去认可自己。
父母虽然遗弃了他们,但他们也会顽强地活下去。
季溪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自己能遇到顾夜恒是多么的幸运。
结束孤儿院一行后,季溪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
顾夜恒依然没有回来。
季溪怕他还在忙工作也没敢跟他打电话。
她在酒店里又等了一会儿,六点的时候她按奈不住了,心想这魏清玉的述职报告不可能是一本书,怎么去了一天也没有听完。
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情?
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是一个陌生人。
"季小姐。"对方说道,"顾总现在人在医院。"
"他人在医院?"季溪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吗?"
"有一帮人到公司闹事,顾总受了点伤。"对方回答道。
"伤得严重吗?"
"顾总伤的不严重,现在正在处理伤口。不过魏清玉伤得好像不轻。"
"你,你是谁呀?"季溪现在才想起要问对方的名字。
"我是聂昆,顾总在安城的保镖。"对方让季溪放心,"半个小时后我会把顾总安全送回酒店的。"
半个小时后,顾夜恒还真的回到酒店。
他确实伤的不重,就右手手掌处缠着一圈纱布。
"怎么回事?"季溪迎上去担忧地问。
顾夜恒笑了笑,"一点小事。你先收拾行李吧,我们回到帝都再说。"
十五分钟后,季溪跟着顾夜恒出了酒店,她这才看到那个自称是顾夜恒安城保镖的男人聂昆。
男人四十多岁,长得十分健壮,他见顾夜恒从酒店出来迅速地打开了车门,然后朝旁边站着的几个男人使了一下眼神。
那几个男人前先上了几辆车。然后在前面开道,聂昆这才把车驶出了酒店。
一路上,顾夜恒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给人发信息。
而开车的聂昆则十分警惕地看着道路两旁,车也开得十分小心。
坐在顾夜恒身边的季溪突然就嗅到了危险的信号。
安城,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