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们是恋人吗?"对方问。
季溪点点头。
"听说一起看流星雨的恋人会一辈子在一起,你们可要定好闹钟不要错过。"
季溪笑了笑,她再次看向顾夜恒。
顾夜恒冷哼了一声,用只有季溪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契约恋人而已,还在乎这个?"
他瞪了季溪一眼,迈步朝小溪边走去。
季溪跟着他的身后也朝小溪边走去。
时值正午。阳光正好,小溪潺潺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顾夜恒蹲下身子在溪水边洗了洗手。
季溪也蹲下来用手摸了摸水,水很凉但是十分清澈。
正当她准备欣赏一下溪水之下的漂亮的鹅卵石时,顾夜恒突然拨起一捧溪水朝她浇来。
"哎呀!"季溪连忙站起来朝后退了两步。
顾夜恒掀着眼皮看她。
"你干嘛用水泼我?"季溪掸了掸头发上的水珠。
顾夜恒站起来,把手上的水全数弹到她的脸上,然后傲骄地。走了。
这人……怎么回事?
季溪用袖口捂住脸,完全弄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
"顾夜恒!"她喊了他一声。
顾夜恒并没有停下脚步,他朝她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走。
这人……该不会要走吧。
季溪连忙奔过去一把拉住他,"你不会要走吧?"
"不走留下来干嘛,看星星?"
"可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呀!"
"但这个目的地不太好,万一我跟你一起看了流星雨要一辈子在一起怎么办?"
"这你也信?"
"万一呢?"
"我们十一点就睡觉。"
"这可是你说的。"
"嗯,是我说的。"季溪看了看四周,"不过我们要是想在这里野营的话,是不是该去拾些柴火。"
顾夜恒点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季溪刚才看了车上的冰箱,里面食材丰富,一看顾夜恒就做好了野营的准备。
不仅如此。她还看到了一些烧烤的器具。
现在只需去拾一些柴火回来。
季溪手搭凉棚朝远去眺望,她觉得山林处肯定有枯木。
"我们到哪儿去。"她指着山林对顾夜恒说道。
"会不会有野猪?"顾夜恒也朝山林处远眺。
季溪胸有成竹地说道,"不会有的,就算有我保护你。"
"你保护我?"顾夜恒拉过季溪的手腕,然后撸起她的袖子,"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挡在我前面都遮不住我二分之一,你保护我,我还不如让一只猴子保护。"
"猴子又不知道你叫顾夜恒。"
"我又想扁你了。"
季溪白了他一眼,朝山林走去。
顾夜恒突然觉得胸口好疼,他怎么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欠扁的家伙。
两个人顺着农田的梗道朝山林走去,梗道边长着一些野草,开始季溪边不在意,后来她发现这些杂草里居然有一种叫草珠子的植物。
季溪以前跟着那个哑巴爷爷拾荒的时候见过那个老人摘过这种草珠子,他把这些草珠子用针串成手链之类的饰品到街上去卖。
这么多年她居然在这种地方见到这种草珠子。
"顾夜恒!"她叫住了顾夜恒,"你看这个。"她指着草珠子让顾夜恒看。
"这是什么?"大城市出生的顾夜恒自然不知道这种植物。
"这叫草珠子,我们安城那边也叫它草菩提,可以作手串。"
"是吗。"顾夜恒过去摘下一颗。因为时至冬日,这些草珠子已经长成了老珠,灰黑色的纹理非常的漂亮。
"挺漂亮的。"顾夜恒把它拿在阳光下把玩。
"我们摘一些回去吧。"
"你喜欢?"
"嗯。"
顾夜恒还真的帮她去摘。
回去的时候,季溪已经装了满满一口袋。
她很兴奋,不停地跟顾夜恒讲她小时候的事情,怎么帮哑巴爷爷用针把草珠子里面的梗心挑出来。怎么打磨怎么穿成串。
"我帮爷爷挑一晚上的珠心可以挣五毛钱,五毛钱我第二天就可以买个馒头吃。"
"你那个时候几岁?"
"七八岁吧。"
季溪七八岁的时候他已经十五六岁了,那个时候的他正因为父母的离异去了国外,虽然上学的时候也要自己做早餐吃,但是他吃的是三明治,而她却为了第二天的一个馒头挑一晚上的珠心。
"季溪。"
"嗯。"
"我背你回去吧。"顾夜恒蹲下身子。
"干嘛要背我?"
"就想背背你。"顾夜恒拍拍自己的肩膀,"上来。"
"你的肩膀不是有伤吗?"
"再不上来我可要生气了。"
"你还抱着柴火呢。"
"真生气了。"
季溪只好爬上他的背。
顾夜恒一手拧着柴火一手背着她往回走。
"季溪。"
"嗯。"
"下次再见到这种草珠子的时候,你除了想到馒头能不能也想想我背过你。"
"跟人炫耀?"
"跟人炫耀。"
"好。"季溪把脸贴到他的背上。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两人回到房车前,这时荒滩上果然如那家人所说又来了几波人,不过大家都不想被彼此打忧,将车停在离季溪他们房车几十米以外的距离。
好在这荒滩地幅广阔,就算再来几十辆车也显得如罗盘遗珠。
季溪把摘来的草珠子装到一个塑料袋里,然后下车帮顾夜恒升火做饭。
冰箱里有上好的牛排跟面包,季溪放着铁板里煎好,面包也烤着香味四溢,两个人吃完午饭,季溪提议到四周去探个险。
顾夜恒也有兴趣四处走走。
两个人再次顺着溪流而上,只不过这一次顾夜恒主动牵起了季溪的手。
顾夜恒的手很大很温暖,季溪白皙洁净的小手在他的手中仿佛如无骨一般。随后他把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
"冷吗?"他问她。
"不冷。"
"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露宿一晚,明天我们到西城逛逛。"他说。
西城,是位于帝都东方的一座小城市,据说那里有一家香火很旺的寺庙。
"明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我想到寺院里祈福。"顾夜恒又说。
经顾夜恒这一提醒,季溪这才想起来明天是他的生日。
生日当天到寺院祈福。顾夜恒居然能想出这种特殊地庆祝方式,他不是在国外长大的吗?
"好,我也也帮你祈个福。"季溪一口答应。
"你祝我什么?"
"这可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就算不说出来,你也要先了解一下当事人最大的愿望,要不然你祈错了福。我遭到不好的事情怎么办?"
"那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希望你快乐。"顾夜恒侧过头看向季溪。
季溪的心脏瞬间受到了暴击。
这顾夜恒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甜了。
季溪扭过头强制性地让自己从顾夜恒的温柔里挣脱出来,她看着远处的风景问顾夜恒,"你知道我想要的快乐是什么吗?"
"是什么?"
"如杂草一般肆意生长,你看不惯我但是也弄不死我。"
"这不就是我的快乐吗?"
"所以我才一直强调在向你学习,你可是我的人生导师。"
"特指那一方面?"
"当然是人生信仰。"季溪看了顾夜恒一眼,"你以为是那一方面?"
顾夜恒不说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季溪的脸马上就红了,她清咳了一声,"别开车,我还没有驾照。"
"那今天晚上我帮你考驾照。"
今天……晚上!季溪觉得顾夜恒又在开车,但是她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