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季溪留在身边又有何意义?"
"先追求,追到手后玩一段时间再把她甩了,男人的报复手段。"徐子豪歪着嘴一脸可惜。
徐子微抽了一口烟,她要想顾夜恒最后的那句话,"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追求一个结果。"
他的结果真的是要报复季溪吗?
徐子微开始回想季溪跟叶枫的分手的时间点,照说苏熔在网上爆的那些料,最后被顾夜恒出面全数给压了回去。
不仅如此,最后得不偿失的人是苏熔并不是季溪。
而且据说叶枫早就知道季溪跟顾夜恒是资助跟被资助者的关系,按道理说他是不会为了网上的传言跟季溪分手。
可是他们最后还是分手了。
所以说不定还真像哥哥徐子豪说的那样,季溪跟叶枫分手的真正幕后黑手是顾夜恒。
如果是这样的,那她岂不是可以坐在旁边看一场好戏?
徐子微嘴角一扬,笑了。
……
季溪在回去的路上听话地去了药店给顾夜恒买了胃药,于是她又成功地挨了一次冻,等她回到酒店时,她的喷嚏是一个接一个,清鼻涕流得更厉害了。
季溪知道,她可能感冒了。
回到顾夜恒的房间,季溪先裹了一床被子。然后按照顾夜恒的吩咐给章慧玲发了一封邮件。
这时的她开始头重脚轻昏沉沉的,想着八点半还要帮顾夜恒放洗澡水,她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但客房里的空调实在是太暖和了,她又受了一点寒,在这样的环境下眼皮自然是不听使唤的。
于是,她成功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夜恒回到房间时,季溪已经睡得两腮通红。此时的她其实已经出现发烧的症状。
顾夜恒看了一眼沙发上躺着的人儿,然后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到衣架上,他看到了刚才让季溪拿回来的大衣。
那大衣平平整整地被季溪挂着。
"她没穿?"顾夜恒摸了一下大衣,然后走到季溪身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有点烫。
"季溪,吃药了没?"他问她。
迷迷糊糊的季溪睁开眼睛,"药?哦,药在……给你。"她从沙发上摸出帮顾夜恒买的药递了过去。
顾夜恒一看,就一瓶胃药。
"这就是你买的药?"顾夜恒把药举到她面前。
季溪爬起来,她咳嗽了一声,"药买错了吗,"她从沙发起来,"那我帮你去换。"
"行了,我去换吧。"顾夜恒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去了浴室。
不一会他出来,"热水我已经放好了,你先去泡个热水澡,我一会儿就回来。"
"呃?"季溪这下全清醒了,"为什么让我泡热水澡?"
"你受了寒泡个热水澡舒服一些,别顶嘴别废话,按我说的执行!"顾夜恒下了命令。他拿下大衣再次警告,"我回来之前你要没泡好澡,今天晚上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说完,他出了门。
季溪,"……"死在这里,他这是去买刀吗?
季溪根本就不怕顾夜恒的威胁,不过她身子确实乏力的很,也知道自己现在急需要泡个热水澡缓和一下。
临时订房间免不了一顿折腾,而且她也担心自己再出去吹一下风明天可能会挂在苍洲。
不需要顾夜恒弄,她也会死在这里。
季溪听话地去了浴室,当整个人埋进热水里时,她才感觉到自己又活了过来。
真暖和,真舒服!
再也不学章副总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章副总的那副身子骨八成是铁打的。
季溪并不知道此时的章慧玲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关注着苍洲的天气,当她得知苍洲已经下起了大雪时。她的嘴角扬了起来。
"小季溪穿那么少肯定感冒,就不知道顾夜恒会不会照顾人。"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生病的时候都是最脆弱的,这个时候顾夜恒如果能给予关怀,他们两个也许会有进展。
章慧玲又想起了叶枫请辞时说的那句话,"我不相信季溪要跟我分手的原因,但是她提出来了肯定是做了取舍。就像以前离开顾总一样,万不得己却又无可奈何,但我觉得爱并不会因为分手而消失,它只是隐藏起来了。我亦如此季溪也亦如此,只是她现在选择了让我错过,而有个人选择了重新开始。"
谁选择了重新开始,当时的章慧玲并不明白,现在想想那个选择重新开始的人有可能是顾夜恒。
章慧玲甚至怀疑季溪跟叶枫的分手,顾夜恒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高风亮节。
帮忙澄清,帮忙还击,看上去像是在维护季溪跟叶枫的感情。
实际上,他可能做了另外一些事。
这就是顾夜恒,就算他当着你的面亮出了底牌,但那也不是他真正的底牌,那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底牌。
但不管怎么样,章慧玲希望顾夜恒幸福,她虽然在他的姑姑,但是四岁的年龄差距让她觉得她更像他的姐姐。
是的,她一直把自己当成顾夜恒的姐姐,她看着顾夜恒从一个婴儿长成少年,看着他越来越沉默,看着他越来越孤单。
看着他心硬如铁。
她不想他这样,她希望他柔软起来,希望他感受到爱,给予爱!
"季溪,拜托你了,再爱他一次吧!"
季溪正准备从浴缸里起来时,顾夜恒回来了。
他敲了敲浴室的门。"在里面吗?"
"在,我马上穿衣服,顾总。"
顾夜恒看了一眼季溪还未打开的箱子,朝里面说道,"洗了澡就不要穿脏衣服,先穿浴袍出来,我给你买了衣服。"
啊!
季溪从浴室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顾总还给我买衣服了?"
"不买衣服你打算继续穿着一套裙子跟大衣缩成猴子在我面前晃?"
"也没必要形容我是猴子。"季溪说完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喷嚏。
顾夜恒眉头皱了起来,"别光着身子说话,穿好浴袍出来。"
季溪乖乖听话,穿着浴袍出来了。
"床上躺着去。"顾夜恒又命令。
"不用,我马上查酒店。"季溪说着过去又想拿手机。
顾夜恒再次把手机夺了过来,"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饥不择食?我是想睡你,但绝对不会睡一个病人。躺着去!"
季溪只好躺到了床上。
顾夜恒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坐到床边打开了一个药品袋。
"这是什么?"季溪问。
一张嘴,顾夜恒就把一根温度计放进了她的嘴里。
"别说话,好好量体温。"
说完,他从袋子里拿出几盒药,开始看说明。
季溪不说话了,不过她有些不自在。
她见过发脾气的顾夜恒,也见过孤傲高冷的顾夜恒,但从来都没有见过照顾她的顾夜恒。
以前,她偶感风寒,如果他要过来,她都会跟简秘书说她身上不方便。
他也就不再过来了。
十五分钟后,顾夜恒把温度计从她嘴里拿下来,看了看,"三十七度八,有点低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只穿一条薄丝袜出门。"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宠溺。
接下来他剥好药丸递给她。
季溪想用手接,他摇摇头,执意要喂进她的嘴巴里。
季溪只好张嘴,接下来就是喂水。
"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他揉了揉她的头。
这是第一次他揉她的头,比叶枫还要温柔。
季溪连忙钻进被子里。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水声,顾夜恒在洗澡。
这个场景让她有些恍惚,以前顾夜恒到别墅里跟她欢爱之后也是她躺在床上,他去沐浴。
现在……略有些尴尬。
不一会,浴室的水停了,又过了一会顾夜恒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季溪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房间的暗了,有一只略带着湿气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紧接着她身侧的床榻微陷,顾夜恒躺到了床上。
房间里再无其它声音,只有外面的雪不停地下着。
季溪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迷迷顿顿中有一具温暖的身躯向她靠近。
她无意识地钻进了这温暖之中。
她梦到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