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万千不舍,但月娘还是决定一死,因为自己是个不贞的娘亲,儿子不能背负这些。
“等我死后,你就再找一个吧,别告诉大壮。”月娘吩咐道。
现在出来的这个男人,手在地面上抓住,他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刚刚也看到了这个男人为了家里的妻子,努力从战场上活着回来,按理说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可是让他再握住眼前女人的手,对他来说有些艰难。
“你想死?”陶安安还是朝这边走过来。
听到问话,月娘转过脸,苦涩道:“是,大老爷,我是个不贞的女人,将我浸猪笼吧。”
“谁允许你死?”陶安安问道。
月娘诧异的看向小小的人儿,那么多人都愿意侍奉眼前的大人,就说明这的确是一名为民做主的好官。
但命是自己的,难道她也做不了自己的主吗。
“你要杀死你自己?你以为你可以杀死你自己?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即便这个要杀的人是你自己。”陶安安的话说得很重。
就连四周的百姓在听到这话也是惊讶,没想到杀死自己也是犯法,但是一个死人还怎么处刑?再死一次吗。
陶安安知道这话很多人都不赞同,都以为人死了一了百了。
开什么玩笑。
陶安安看向所有人,郑重的说道:“杀人是犯法的,杀死自己也一样。以为死人就没办法接受惩罚了吗?天真,不知道有句话,叫做……”
说到这里的时候,陶安安又看向这个叫月娘的女人,接着将后面的话继续说出。
“父债子偿。”
月娘瞪大了眼睛,她不是父,但是她有儿子。
照大老爷的话说,就是自己杀死了自己,自己的儿子还是承担相应的罪过。
“呜。”月娘哭了。
应该说又哭了。
她蜷缩着身子,怎么想死的时候,都不允许自己死。
哭得很大声。
在场都没有人说话,就听着这响亮的声音。
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的时候,陶安安怎么可能允许这个女人去死,何况这个女人罪不至死。
但要是她不来,要是这里的百姓不去通知她,最后这个村子擅自做主,将人给浸猪笼。
到时候,陶安安会将这里的百姓全部抓走。
因为他们有罪。
陶继在写到杀死自己的时候也是有罪的,竟是不自觉的想起了亡妻。
父债子偿。
父债怎能子偿。
当看见白纸上被墨滴晕染,陶继反应过来,赶紧换了纸张,重新抄写。
月娘的哭声逐渐小了许多。
陶安安也重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上。
“升堂。”
一班衙役两边站好,没有水火棍在手,他们就用自己的刀鞘,在地上面上敲击着。
“威武。”
这个动静把那老妇人一惊,身子都歪倒在一边。
“给本官再弄一张凳子摆在旁边。”
陶安安在四处找了找,随后就找到了一小块砖头,接着就握着这小块砖头,在搬过来的凳子上用力一砸。
“带原告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