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在她爹忌日当天,笑倒在乔松剑前。笑声从一开始欢快的“哈哈哈”,变成后来魔性的“鹅鹅鹅”,再后来两者交织,鬼畜得跟雪姨有一拼。
陛下的内心是绝望的。
尼玛到底哪来的疯子?
陛下唾弃自己:他以前肯定是眼瞎,才会觉得这货一笑倾城。
他觉得自己不能被笑声洗脑,又觉得跟疯子说话有失风度,只能给太后递眼色:赶紧让她停下!
太后也乐得不行。她强忍笑意,走过去拉起飞鱼,两人甫一对视,忍不住又都笑了。
太后抱着郡主笑作一团。
一个说:“哎呦喂救命啊怎样才能停下来哇!”
一个说:“哎呦你这小冤家我都是被你害的!”
陛下:“”
十年后。
额不,又一炷香后。
魔性笑声二人组终于笑累,声音虽然低了下去,还在抽着一段余韵。陛下终于受不了了:“适可而止!”
太后先清醒过来,没好气道:“你这个舅父就不能慈爱一点吗?”
思忆郡主被“舅父”两个字刺激,重启魔性笑声的新征程:“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谁来救救我停不下来了!!”
陛下一把将思忆郡主从太后怀里揪出来,然后这货捂着脸就哭了:“不行不行,我不能睁开眼睛,我一看见舅父你,我就想笑我不行了,我怎么办啊鹅鹅鹅鹅鹅鹅!!”
陛下第一次在纪业的忌日里,有了想哭的感觉。
太后大笑。
等思忆郡主完全平静下来,陛下的脸已经看不出颜色。他指着郡主骂脏话:“小孽|障!”
纪飞鱼长吁一口气,甜甜地喊他:“舅父~~~”
陛下提问:“知道你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标准答案是:意味着你应该承担捍卫皇室的责任。
而女主的答案是:“意味着我这个郡主名副其实,意味着含阳长公主名下的财产都是我的,意味着我多了好多皇族亲戚,以后不管你们怎么争,我都能作威作福!!”
陛下一脸大写加粗的心塞。
陛下深深体会到皇后的绝望,再聪明也带不动智障!
陛下循循善诱:“郡主食天下禄,本该心系苍生。”
纪飞鱼很实诚:“那我这个郡主就不当了!反正只是个虚爵,每年就那么点俸禄,又没有封地。”
陛下的笑容逐渐变态,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还想要封地?”
纪飞鱼很好商量,表示折现也可以。
在陛下掐死她之前,太后及时护住这货,斥道:“你急什么?不知道欲速则不达吗?”
陛下拂袖而去。
女主在太后怀里凉薄地垂眸:看来这母子俩还是联了手。
可惜就算她是真郡主,也不会帮外人对付纪氏。
养心殿。
含阳长公主直言思忆郡主的身世,表示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请陛下看在同胞之情的份上,允许她认回女儿。
陛下断然拒绝:“你不要脸,宗室还要脸呢。”
含阳长公主悲悲戚戚地走了。
陛下呷了口茶,斜了王福泉一眼,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不是”
王福泉给他换了盏热茶,说话前先自打嘴巴:“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这是与不是,还不在您一念之间?”
陛下接过新茶,目光深邃起来:“她在这时候认亲,怕是别有用心啊。”
王福泉不禁腹诽:你拒绝人家,不也是别有用心吗?
思忆郡主最终搞到了乔松剑。
爆竹这种危险物品,在宫里放是不现实的,她只能在剑柄上缠好麻绳,拉上慈宁宫的宫人一起拔萝卜。
拔|出|来|之后她很失望——原来土里的部分只有三四寸啊。
千雀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好消息:“副令安全出宫。”
思忆郡主叹了口气:“太后对我真好”
她竟然能让九命藏在装佛经的箱子里,竟然也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可她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怀疑她是放长线钓大鱼。
千雀无法释怀萌主的哀愁,选择转移她的视线。她说起佛经过安检时的惊险:禁军副统领吴云开非但检查了面上的佛经,还刺穿了箱子,幸好剑上不曾染血,有惊无险。
飞鱼笑了:“有惊无险?好巧啊。”
千雀恍然明白过来:“你是说太后?”
飞鱼俏皮歪头,不置可否。
她擦拭完乔松剑上最后一丝尘埃,目光与剑光一同亮了起来,胸中似有鼓点响起,她心念一动,握住剑柄,气沉丹田,单手抬起了那柄剑。
飞鱼一寸寸抚过剑身,杀气在无形间四溢。她勾起唇角:活成别人的样子么?如果我说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