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毁了名节,否则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嫁给平跃。
千雀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飞针杀敌,渐渐有些吃力,一个流寇差点爬上马车,她并未来得及出手——萌主取下马车上的匕首,准确地刺在那人心口。
飞鱼踹下那具尸首,夺过千雀手里的缰绳,缰绳瞬间染血。她熟练地驾着马车,一瞬间成长了许多,千雀看向她坚韧的背影,却莫名鼻酸。
萌主,我又重新粉你。且很久都不会脱粉。
千雀感觉身上的血都结成了壳,终于到了护城河。
萌主扭头看她一眼,声音温柔得可怕:“会水吗?”
千雀翻白眼,白得很清晰:“你都会我能不会?”
护城河边十分的热闹,到处都是游玩的百姓,河面上漂浮着一盏盏花灯,倒映着天空中绚烂的烟花。
这样美好的情景,这样温暖的人群,身后的流寇却仍不曾放弃追赶。
百姓们被这些持刀的流寇吓得四散,如同潮水一般退去,露出水中真正的大鱼——一身常服的陛下并不躲闪,眼中满是惊怒,他命暗卫诛杀流寇,流寇一个个被击毙,那条鱼却还在往前冲,仿佛死也要回到水里。
纪飞鱼一挥衣袖,将玉簪刺入马臀,在长长的马声嘶叫中,清楚地对他笑了一下。马车飞驰而过,他脑中只剩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直到轰鸣水声将他惊醒,扭头只见纵身一跃的背影,马车沉入护城河里,他终于反应过来——她在挑衅。
豁出性命的挑衅。
只为摆脱重复的厄运。
元翰难免笑她傻,水里哪有他怀里好?
他深知她骨子里的烈性,才会给她用药。他算准了英雄救美的时机,算准了她会因药性投怀送抱,算准了太后会顾惜她的名节,任由英雄娶走险些受辱的美人,却偏偏没有算到,她烈成了这般模样
竟是宁死,也不肯从我吗?
纪飞鱼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有父兄有平跃,是那么的幸福可她知道这不是真的,明明已经远离了的噩梦,始终会回来。
或许那才是真实,美好的一切都是假。
媚|药在她的体内点火,河水在她的体外降温,冰火两重天间,她竟然忘了喊疼,只记得委委屈屈地唤:“二哥哥”
元翰在跳下去的一刻就已经后悔,此刻抱着她听见这呼唤就更后悔。他在脑中构思着千百种折磨她的方法,最终决定先把她弄活——挑衅他的代价,绝不止死亡这么简单。
元翰低头去咬她的唇,很快尝到了血腥味。他咬遍那些细碎伤口,血丝在水里肆意飞扬,纠缠着三千青丝共舞,一种近乎妖异的美。
她嘤咛着,没有拒绝,于是他笑:或许只有这一刻,你才会忘了我是谁。
同样的,只有这一刻,我忘了我是谁。
元翰抱着冤家上岸,立马记起他是陛下。陛下命禁卫军驱赶围观群众,用自己的披风将她严实裹住,祁王殿下在收卷之际赶来,当着禁卫军想抢回未婚妻,他亲爹只有一句:“想闹得人尽皆知?”
元秩收回了双手,负在身后,笑容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讽刺:“父皇运筹帷幄,儿臣甘拜下风。”
陛下越过他就走,而那只冤家好巧不巧地呢喃了一句:“二哥哥”
这是另一局的胜负。元秩朝陛下拱手,将输赢分明:“儿臣与郡主自幼相识,情谊深厚非旁人可比。”
陛下并未看他:“你多拦一步,我多停一步,我多停一步,她就离死近一步。真有情谊,就滚开。”
元秩退开一步,躬身一礼:“儿臣恭送。”
禁卫军将一切围得密不透风,百姓所见只是一驾马车冲入护城河中,帝君从水里救起一个女子,抱着她回了宫。
元秩驻足目送,勾起一个笑容。这是战争的序幕,对战双方都很清楚,江山美人不需要取舍,只可能兼得。
他双手合十再度祈祷:八戒,你可千万别出事,你一定要坚持,直到
我们干|掉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