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山中豺狼虎豹将我拖了吃去。只是我心中有挂念之人事,待我将事办了将人寻到,定不忘答谢二位大人。”
罗侍卫还未反应过来,不是在说吃吗?怎么又说到什么人什么答谢了。
蒋佐官却抬头,将手中棍子抛到炭堆里,道:“你还是要去找她。”
卫蒙摸着怀里那根粗银针,眉头微蹙,随即松开爽朗一笑:“睁眼前是那样想的,可睁眼后,又不做这样想了。”
“为何?”蒋佐官这才好奇起来,“为了那个小姑娘,你伤重都要出来再找一遍,现在得了些好处,就不找了,倒是我看错了你。”
卫蒙笑笑,他与蒋佐官并不是一道的人,他们是官他要报的仇也是官,若是他二人知了,日后自己惹出事来,反倒连累他们。
他低头不答,只是将身上盘缠和随身桃木剑检查了一遍,并不多言,算是默认了蒋佐官的话,他是个望恩的人。
蒋佐官却在他行礼告别后缀在了身后。
“你在骗我。”
天色将倾,卫蒙在蜿蜒水泮边起石堆,蒋佐官扔下一只兔子,淡然道。
“我跟你这几日,尽是山路。你这一身本事,若真是贪婪之徒,该往繁华之处去,可你不去。”
“因为这是山里啊,大人!”罗侍卫吐着舌头歇气,他不是自家佐官功力深厚,气也不喘一个。
“......”蒋佐官脸黑,很下不来台,他为何会有如此蠢笨的手下。
“对不起佐官,我不说话。”罗侍卫捂好嘴找了个角落呆好,静静处理野兔。
卫蒙好笑。
好在他脸黑,山中无灯光,月华刚被云雾遮住,无人能看出他的窘态,蒋佐官静默一瞬又开口。
“尽管你走的山路,我却识得,这是国都方向。”
“你走这儿,你想偷偷去国都。”
卫蒙看着他忙活,将石堆中的火架起来,扔了几个芋子下去,又拔出小刀将菌子和芋子切丁塞到兔肚中,扎眼,用有韧性的藤条缝起来。
溪边的活泥和芋儿叶,芋儿叶裹着兔子,用活泥抱着绿油油的大叶子,整个放到石堆下。
“你怎么知道,你既知道了为何还要跟来?”到底年轻,卫蒙蹙眉靠着块背风大石头,就问了。
“想知道自然能知道。”蒋佐官去溪边净手,取回一盏阔叶盛的水。
这他能答上来!罗侍卫悄悄凑过去,冲着小道士挤眉弄眼道:“我们大人斥候出身,没有人能逃过大人的眼睛!没有!”
“做斥候的,消息灵通,一般好奇心都蛮重的咧。”他见佐官回来,又默默地挪动屁.股,低头去戳火堆玩,吞回了一句。
“比如我家大人。”
“那个小姑娘不是平常人。”蒋佐官垂眸细细回想。
一动一静都有仪态,浑然一体,是自小就融进骨子里的东西。
多年前,也只在世家子嗣上见过这样的,如他家姐姐。
当时只觉这小姑娘有些不同,她有本事,便下意识将她认作是道家弟子气质清蕴,如今,她消失,欲寻她的小道士却突然不找了,往国都方向去。
现下一串,只怕那姑娘,是国都哪一大家的女眷。
“国都腌臜,非你一个小道士可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