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我的小祖宗哦,我听过没听过,哪里会做这些,你真是有骆驼不吹牛啊你。”周三心里直叫苦,白了盛若溪一眼。
“罢了罢了,莫要再说了。“转头向着周三道:”今天就给咱来个烧芦花鸡还有那个什么龙皇夜宴吧,让咱看看你小子的本事。”其他烧芦花鸡嘛他知道,至于那什么龙皇夜宴他却听都没听过,只觉得名字听起来高贵、大气,关键是听起来好吃。这人绝对是个馋鬼,听到那些菜名,似乎已经嗅到了问道。
“哦”,周三无奈的应了声。
“我这就出去找人喝酒去,晚上回来,我点的菜可要准备好了,等我吃上你们两个小毛贼留下的事情再议”,那人向着二人道。说罢头也不回的除了院门去了。
大白天的就找人喝酒,这人不只是个馋鬼,还是个酒鬼。也不怕我们将你家搬空了。二人心里均这般想着。待这人出了门后,二人几间屋子都参观了一番,才知道那人为何走的这般洒脱。当真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也就将将凑活能睡觉,家具什么的是几乎没有的,就是那吃饭的碗碟也没几个。看罢,二人都无奈的摇了摇了头。
周三看着盛若溪道:“我会烧菜?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这就走吧,再寻他处去。”
“待着呀,你要去哪里呀?咯咯咯”盛若溪说着笑了起来。
“没听他说嘛,要烧好菜等着他。”周三嗔怪地说道。
“你呀,笨,你不会烧还不会买呀?”盛若溪说罢又咯咯咯笑了起来。
“我也想买呀,不要银两么?”周三继续嗔怪。
“我有呀。”盛若溪说着从衣袋里取出翡翠、珍珠、玛瑙等各种值钱物事来。原来盛若溪从盛府逃出来时除了换了衣衫,知道逃难旅途艰辛,特意装了些值钱物事在身上。
“这。。。。。。。这些东西装在身上不隔吗?”周三被惊呆了。
入夜前,盛若溪告诉周三霞帔城哪个馆子烧芦花鸡好吃,哪个馆子能做那道龙皇夜宴,让周三自去一应买了来。她家里世代是这霞帔城的主人,自然是哪里有什么好吃食都了然于胸了。二人不仅做了这些,还开了灶台,烧了火,故意弄了些烟火气息出来。
“我的菜烧好了没?”那人进门便醉汹汹的叫喊着。
“早就烧好了叔叔。”周三应道,随即端上。
那人一看眼睛都直了。这道烧芦花鸡,肉块大小均匀,肉色娇嫩,配了些菌类、葱段提鲜,撒着些螺丝椒、小米椒。汤清、味浓,肉块里的香味散发出来,勾起人最原始的欲望。这人也不用筷子,抓了只鸡腿就吃了起来,边吃边称赞,向周三投去感激的目光。
待到周三端上那道龙皇夜宴,那人惊呆了。一只比普通虾大了十数倍的虾头被端端真正的摆在盘子里,连虾的触须都被捋顺摆好。中间取空的百合里填满了虾肉,配以新鲜的蔬菜丝。虾肉里添加了姜末和蒜耳。
“你们且等等,我去洗手、漱口。”那人说着便飞也似的去洗手、漱口了。他要品尝不夹杂杂质的纯正虾肉。不一会,那人回来了,搓了搓手,兴奋地道:“我要开吃了,嘿嘿。”他吃的极慢,他要让自己的味蕾慢慢体会着每一粒虾肉,让食物的香味随着咀嚼进入他的记忆。吃着吃着,这人的眼睛竟湿润了。
“你们两以后就留在我这里,我姓吴,以后就叫我老吴。”那人咽下一口虾肉,眯着眼睛仰起头,一边感受着美味一边道。
“谢谢叔。。。。。。老吴。”二人齐声道。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每天晚上这一顿是少不了的。”老吴提醒道。
当夜二人继续在老吴的院落安置了下来。周三和盛溪若一人一间房,老吴一间房。那老吴今日是吃的沟满壕平,一进屋便倒头睡去,不一会鼾声传出。周三在自己房间依然打坐练功。他引天气入体也有一段时日了,整个人身体都似乎焕然一新。“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之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巧历不能得,而况其凡乎!”周三依着真法口诀继续提炼着体内真气。这三气四象归元术讲究的第一步便是引天气入体,修身炼体,提炼最纯净之真气。若第一步走的不扎实,体能真气不够纯净,在以后修炼地气、人气阶段便会有极大的阻碍,甚至最终无法三气划一。若是在引天气入体阶段,天资聪颖的人,往往能感悟出自己的道,而这道的感悟也非常讲究机缘。像神目门现任掌门凌光真人,便是在这道的领悟上超出常人,所以才被指定为这一代的掌门。可以这么说,对道的领悟的多少,往往决定了修炼之人今后的上限。周三虽然在那颗来历不明的珠子的作用下,修炼速度比起一般人快上数十倍,体内真气也极为充足,可以进行那第二层的地之气的修炼,但是他自己隐隐之中总觉得掣肘之处甚多,当下也不急于开始第二层次的修炼。周三又将天之气的口诀自那第一篇气之何所来,到最后一篇气之何所用从头至尾仔细参详了一番,总也找不到原因,正自烦恼间,却听“叮当、铛铛。。。。。。。”琴声再一次传来。
“想必是夏卿卿姑娘又再弹奏了吧?”周三心里这般想着。琴声一改那日听到的节奏上的变化,调子一直平坦低沉,最后却在这低沉上带着决绝之意。“啪”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几声嗡嗡的声音,听着像是琴被摔在地上的声音。而后过了一会,是一个女人癫狂的笑声。笑声中满是怨恨、悲伤与自嘲。
“周三哥哥,你睡了吗?”盛若溪在周三的窗子外问道。
“哦,没呢”周三正在思量到底发生了什么。
“咱们去看看卿卿姊姊吧?”盛若溪提议道。她那日见到夏卿卿姑娘生的美貌,琴也弹得好听,又见她痴情如此,终于和情郎重逢,心底非常为她高兴。今日不知怎地,总觉的有事情要发生,所以出了房间,来寻周三一起去探个究竟。
周三也觉得好奇,“那日夏卿卿姊姊不是和那白家二郎重逢了吗?这是怎么了?”周三百思不得其解。
二人向着夏卿卿姑娘的院子再次摸索而去。时间不大,二人又一次来到那栽种杏树的院落。盛若溪见杏花开的娇艳,伸手摘了枝别在发髻上,冲着周三眨了眨眼,轻声道:“周三哥哥,我好不好看呀?”
周三脸一红,原以为她就随口一问,没料到对方睁着一对大眼睛期待着看着自己。周三挠了挠头道:“好。。。。。。好看”这句好看说的磕磕绊绊。盛若溪听他说好看,笑得一对眼睛像月牙似的。
二人又爬上窗户,向着夏卿卿姑娘的屋内看去。只见夏卿卿姑娘趴在书台上,身后的长琴摔在地上,弦也断了数根。
“共剪西窗竹,哈哈。。。。。。”夏卿卿姑娘又大笑起来。她双手捧起一张剪了两个小人的画像,在房屋中间转起圈来。随着她的转动,衣衫飘在半空,本是极美的画面,但是现在却透漏着无穷的孤寂。
不一会,夏卿卿跌落在地,痛哭出声。
“吱呀”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女儿呀,你莫要再伤心了,男人都一个样子。”却是那鸨儿姐进来规劝。其实她哪里是来规劝来的,只不过是担心卿卿姑娘就此变得疯癫,那之前自己请人细心教她弹琴,读书什么的不都是白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