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是说俺爹俺爷爷死得早是因为干的这个伤害性命的生计么?”桑奎挠了挠后脑勺,不太自信的问道。
那孩子却不理会桑奎的询问,又问道:“我再问你,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祖父呢?”
桑奎想了想说道:“俺爹是在追捕一只狼的时候掉进悬崖死的,俺爷爷是在打猎时被一只黑熊吃掉的。”
那孩子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更盛,在淡然中透着一些些的不自然。而这些桑奎这个猎户哪里注意得到。“着啊,你的父亲,你的祖父皆不得善终,这又是为什么呢?”那孩子又问道。
桑奎听他这么问心里咯噔一下,“俺家里世世代代的猎户,很少有长寿的,大部分都是打猎时丢了性命,真是如仙人说的般损了阴德吧!”想到这里他咽了口口水道:“求仙人指条活路!”
那孩子却摇了摇头道:“天机岂可泄露”,说罢转身就要走。
桑奎急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起头来,口中不停的说着仙人救命,仙人救命!
那孩子见他这般模样,终于长叹一声,说道:“我老人家实在也是不忍见你这般可怜,莫要哪日里也像你父亲祖父般丢了性命,便给你指条活路吧。”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张三寸来长的纸符说道:“这是本仙人在做法时留的的神符,你回去烧了和了水喝下便没有大碍了,只是今后这伤生害命的生计要少做,一个月就打三只豹子就可以了,仅够你生活便可。”
说到这里,那孩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呃,光是这些怕是也不够呢,毕竟你之前杀伤生命太多,只怕。。。。。。”
桑奎此时对这孩子模样的“仙人”既是敬畏,又是感激,听他话说到一半,怕他不再说了,忙又要磕头,却被那孩子拉住,只听他继续说道:“只怕,你要破些财了。”
桑奎以为他要说什么难办的事情,原来是要破财消灾,立刻说道:“俺今日皮子卖了十五两,身上带了二、三两碎银子,仙人够吗?”
那孩子说:“原要不了那么多,我刚才也说了,一个月你打三只豹子就可以了,一只豹子皮一两,这样吧,你拿出十来两银子来,我替你分发给需要的穷人,这样相信抵得过你造下的孽,只是今后切记不要贪多啊。”
桑奎连连点头,感激的几乎掉下眼泪来,忙将身前的筐中以及怀中的银子取尽,躬身递给了身前的“仙人”。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少女声音传来:“好个不要脸的小贼!”
“仙人”听到这话,脸上瞬间阴晴不定起来,第一时间便缩回了接过银子的手,也不去看足不足数,径直塞进怀中,转过头向四周看了又看,却并不见有说话的少女,心下奇怪,却也管不了了那么多,向着街尾走去,步伐仓促。
桑奎挠了挠头不晓得这“仙人”为何走得这般仓促,心里却只想着但愿对方能为自己赎罪。
待走到很是沉寂的一条巷子中,“仙人”的脸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伸出双手按住胸口长出一口气。他伸手将塞在胸口的那些银两拿出,掂了又掂,比十五两还要多些。
“仙人”心想饿了这许多天,终于能好好吃一顿了。想罢,小心翼翼将那些银两包好,中间发现了一颗眼珠模样的珠子,看材质倒像是山野之中用泥丸搓出来的。
“这老猎户手艺倒是真巧”“仙人”自言自语间便随手将珠子掖在怀里,寻思着找个酒家大快朵颐。
“不要脸的小贼,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吗?”一声尖锐的喝声从身后传入了“仙人”的耳朵,听去正是先前在闹市中惊吓自己的声音。
“仙人”听了直骂娘,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巷子尽头一个不高的身影在屋檐的阴影下,红装打扮,腰携宝剑,长发束了个辫子搭在身后,却看不清脸庞。
“你是哪家的姑娘,可是你在惊吓本仙人吗?”“仙人”趾高气昂的向那女子问道。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仙人,似你这般的小毛贼却又是什么仙人呐?混迹在这霞帔城,难道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她一边说一边在手中捋着宝剑的翠绿色剑穗。
“我刚到这霞帔城不过三五日,从来都是挑山野之人来骗,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呐,难道这里还有什么特殊的规矩不成?这样怕是要遭殃了”“仙人”心里这样想着,向那姑娘施了一礼,说道:“无上太乙天尊,福主,本道行事向来都是本着渡好人,惩恶者,却不知你说的毛贼所从何来呀?”
那姑娘也不看他,只顾摆弄手中的剑穗,冷冷的道:“霞帔城、往生门,性命贵、莫贪财,你没听过吗?”虽是问他,却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嘿嘿”冷笑着向周三行去。
周三感受到对方要取自己的性命的寒意,口中连连道:“福主莫怪,福主莫怪!”手里却不闲着,向怀中一伸变掏出了一张符纸,夹在右手食指中指只见,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喝了声“吾仙吾祖佑我!”,那符纸便猛烈燃烧起来,冒出阵阵黑烟,“仙人”竟也化作黑烟,与符纸黑烟一般无二。
黑烟不一会便散了,那少女见此状,却一点都不慌不忙,拔出腰中宝剑,向身前三丈远处的墙角掷去。
“嗤”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声惨叫,“仙人”身形在墙角显现出来,已被那宝剑当胸而过。
“小贼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这不三不四的小鬼搬家法术。”少女边说边走到倒在墙角的“仙人”身前,弯腰拔出了宝剑,在死去的“仙人”身上擦了擦,还了鞘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