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在古井边打水,这井有些年头了,井口大倒不是很深,许是位置好,遇上天干都没枯过,现在这水再有个十几二十公分水都能漫出来,打水都用不着辘轳,把桶往里一扔再往上一提,桶就满了。
几个在河边洗完衣服的小媳妇儿,端着木盆路过,苗氏悠闲的磕着瓜子,
“宋大娘,咋自己来打水啦!你家大儿媳也不说来帮帮你,肚子不争气手脚还不轻快点儿,这二媳妇儿坐月子咋大媳妇儿也跟着坐啊?”说完带着几个农妇跟着笑。
“可不就是,我二媳妇一口气儿给我生俩乖孙女儿,那小脸好看得呦,也是我家小荷长得俊不然还不跟那黑丫头一样啊!”农妇们前头的话还没笑完,又来一句笑得更大声了。
苗氏把手里的瓜子往兜里一揣,没舍得丢,插起腰,“说谁呢?谁黑?我家三妞那是健康,健康,你懂不懂,谁家姑娘不是在家呆上几年就白了”。
苗氏长得黑,闺女也随了她,最讨厌别人提这一茬
宋氏也不愿打口水仗,这苗氏人懒又嘴碎,跟她吵,吵赢了也没意思。
“娘,聊啥呢?”花志文老远就听见吵吵,赶忙过来,生怕老娘受欺负。
见宋氏不回嘴了,苗氏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还准备继续,张大娘扯了扯苗氏的衣角示意她别说了,人家大儿子回来了,那可是村里唯一的秀才老爷,还是书院当夫子,说不定以后家里娃儿念书还得求到人头上。
要是张大娘把话说出来,苗氏肯定会回句:我又没儿子,怕甚?
“二弟还没回来呢?怎么自己来打水。”
看见儿子回来了,完全当苗氏不存在。“老大啊,休沐啦!老二给人做家具去了,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走,回家。”
从古井到祠堂一路的青石板,挑水洒了也不会糊一脚泥。这是村里人花了几年时间才一点一点铺好的。花志文一身青衣长衫虽然已经洗得有些发白却没有一个补丁,读书人的标准装扮。
祠堂外的黄果树下几个大叔,大伯坐在大石头上抽着叶子烟摆上茶碗唠嗑。
“志文这是休沐啦!”
“嗳,林大伯,林二伯,里正叔,”花志文不端读书人的架子,放下担子挨着打招呼。
“读书费脑子,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做什么又去挑水。”
“不妨事儿,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你们聊着,我这回来还没进家门呢!”
“好,没事儿到叔家里坐坐。”
“嗳,”
宋氏给儿子抱着书袋子,有个秀才儿子就是长脸。
推开篱笆门,人还没踏进院子,正在拿草逗鸡玩的花朵,听见声儿扔下草就往厨房里跑
“大伯娘,大伯娘,大伯回来了”。
“这孩子”弄得二人也是哭笑不得。
小宋氏听见声音把手里挽的柴塞进灶里,忙拍着身上的渣子往外走。
“回来啦”
“嗯,回来了。”又跟着往厨房去,帮丈夫接着担子,一起把水倒进水缸。两桶水下去,一半都没到,花志文想着得再去挑上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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