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
“那贼是被我家邻居孙婆婆撞见的,她只打伤了孙婆婆,就桃之夭夭了。听孙婆婆说,那是个老婆子。”
“老婆子?”郭佑之暗道,“那老婆子想来是有功夫在身,莫非就是那个畏罪潜逃、结敌叛国的裘千尺?”
他叹了口气,安抚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将那贼人捉拿归案。你家其它人呢?”
“都在孙婆婆家中。”
“嗯。”他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人家才遭此一厄,他不好再开口提亲。
“你们好生将养。未抓到那贼人之前,委屈你们先躲躲。晚上切忌独自外出,夜里锁好门窗,以防那贼人前来报复。”
安于法慎重的点点头,深以为然。
“可否带我去那孙婆婆家看一看?”他说。
“大人跟我来。”安于法招呼安青苗跟着自己,带着郭佑之到孙婆婆家里。
穆桂芝在井边浆洗脏衣服。院子里,一道柔弱的身影在中间站着,一手握着一把弓,瞄准不远处的墙上挂着的草靶。
龙淮君左手持弓,右手持箭。深吸一口气,搭弦,举弓。三指拉弓,沉肩,拉满。
瞄准远处箭靶,放弦——咻的一声,箭矢射出,直中靶心。
“啪啪啪”
“龙姑娘好准头。”郭佑之站在门口,鼓掌笑道。
龙淮君摇了摇头,道:“只是花架子罢了。”
从前因为爱好,她也曾练过射箭。那时她用传统汉长梢反曲弓,一直拉的是三十磅的弓,也一直只当做兴趣爱好,从没有真刀真枪的实践过。
她知道,自己的这一套放在实战是没有用的。等自己慢悠悠的拉弓搭箭,敌人早就已经把她射穿了。
“弓箭之道,此乃六艺之一。龙姑娘能如此熟练的掌握,已经是极为不易了。天下女子,大多受禁于闺阁之中,能像姑娘一样精通射术的女子又有几个呢?”
郭佑之摇头道。
她警觉起来。这知县好像特别欣赏自己,无缘无故的,他干嘛要来献殷勤。
“你有什么事吗?”
她问。
“哦听安书生说你们家遭了贼,我特地过来问一下情况。那孙婆婆在哪儿?”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她摇摇头。
“她去哪儿了?”
“报官。”
“报官?”郭佑之突然想到什么道,问道:“可是一个拄着烧火棍的老婆子?”
“正是。你见过她啦?”
“见过。我来时遇见她,见她行色匆匆,面带怒色。没想到她居然是去报官。”那个架势,好像是要去找人吵架,哪里像是要报官的样子。他在路上碰巧看见了,不想触那老婆子的霉头,就远远的避开了。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如果有事,可来衙门寻我。”
他摇摇头,叹口气,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嗯。”她点点头,并未相送。
放下弓。拉弦的手指有些疼,她皱起眉,轻轻揉了揉。转身回到屋子里,脱去鞋,摘掉白布袜,藏进被子里,脚冰得不行。
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懒了。不想多说话,也不想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活动。窝在被子里,她才感觉好一些。
惆怅的望着屋顶,她眼睛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热。窗外风吹鸟鸣,她也渐渐匀称了呼吸。
安于法拿起挂在墙上的弓,饶有兴致的站到院子里。他曾经也幻想过骑马射猎的日子,只是苦于家贫,却一直没有真正实现过。也没有真正的摸过弓。
一旁安青苗和穆桂芝笑盈盈的看着他。他模仿龙淮君持弓的姿势,瞄准不远处的箭靶。
只是当他把弓举起来,用尽全力,憋红了脸,才发现弓弦非常硬,无论怎么使劲,却还没把弓弦拉到肩膀的位置。
“这弓力怎么这么重?龙姑娘是怎么拉开的?”他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