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平日严肃的人眉眼含笑,眼眸泛着清亮,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背后,心里多少被惊了一下。
顾青初是有武功练过心法的人,竟然一点声响都没听到。
她专心听下面说话是一回事,元锦沛来她没听见是另一回事,他的轻功极高!顾青初武功招式方面较弱,唯独轻功厉害些,在江湖中也排得上名号。
可她却没听到元锦沛的脚步,平日他很少出手,所以顾青初摸不准对方的武功深度,眼下来看,光是轻功绝对在她之上。
几息之间顾青初脑中想了甚多,元锦沛来的时候若不是正好月亮从云中露面,照出了元锦沛的影子,顾青初大概以为是闹鬼了。
这人神出鬼没的搞什么?如果不是她稳住心绪,忍住了尖叫声,底下的人已经被惊动了。
真是让人荒唐又堂皇,有特殊经历的顾青初,她如今对某些方面充满了敬畏之心。
顺着视线往下扫过元锦沛的穿着,月白色绣着银线云腾的衣袍,在茫茫夜色下,看起来是那么的扎眼。
顾青初脸忍不住发黑。
“你怎么来了?”顾青初听着下面说话的同时,嘴巴用口型不发声的向元锦沛问话。
她也没想听对话回答,话落便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他穿得衣着太容易暴露了。
元锦沛听了摊摊手,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无辜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她,对方这样,眼下情况顾青初又无可奈何。
她这边一点声都不能发出,不然底下的人准保会发现。
伸出手指做出噤声的动作后,顾青初不再管身边的元锦沛,全部注意力重新集中听着张显说话。
“我曾经和宁良候签了卖身契,侯爷对我很好很好,在权贵之人眼中,下人的命和比草还轻贱,但宁良候没有,是她让从奴隶所出身的我们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人。”
说到这些,张显眼眶泛红,宁良候对他恩重如山,是他自私,为了妻子儿女放弃了主子。
“侯爷给我们一批管事都除了奴籍,随之我签了十年的长工契约,侯爷真心为我们安排打算,是我枉为人,没有守着侯爷,只因身处险峻,便联合外人故意造假身契,明明还有三年工契到期,我却提前改了日期,换了自由身,将大管事的位子让给了帮我改工契的人……”
他们管事和宁良候签的工契旁人不知,主子陷入昏迷后,他偷偷改过来别人也无法鉴别,他就这样带着家人离开了盛京的旋涡,来到了安县。
若是宁良候追责,便是已经过了当时签的十年工契,但因他篡改契约,便足以被抓进大牢。
张显提起往事面上满是痛苦之色,这便是多年来掩藏在内心让他苦受折磨的事。
便是他人留在盛京没有用,但也不该走,他有愧啊。
张宝儿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不知所措地捏着手,她第一次看到父亲流眼泪。
房顶上的顾青初听着张显谈着过去,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她的回忆里,自己给张显等管事除去奴籍,是因为他们达成了最初设立的目标。他们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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