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短短三天内招了六百六十六个男徒弟?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横行霸道门派出了你这么个混账的好色长老?”
宫殿的高座上,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女掌门气愤的指着台下。
虽然上了年纪,但她依旧面色红润,声如洪钟,炸的人耳朵嗡嗡的响,好像有根锤子在里面砸似的。
跪在地上的景辞低头扣着手,一副认错的态度,苍白的小脸对着地面,瞳孔涣散,有些迷惘可怜的模样。
都被骂了一个时辰了,还没骂完,哎~景辞啊景辞,你之前做的孽可真够深的!
似是注意到她的分心,无忌掌门突然从台上冲下来,食指点在景辞的脑门儿上,大声质问:“你可知错?”
她一伸手,不小心露出手腕上的金镯子玉镯子,加起来足足带了五个,随着她的动作,宝贝们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师傅,我知错了。”景辞一把握住无忌掌门的手,不懂声色的将她袖子拉下来,遮住手腕上的那些珠宝,继续道:“徒儿一定改。”
她师傅贪财,却又总喜欢打着横行霸道山是个贫困小山头的称号,每年年底都能捞到一波其他门派的捐赠。
可如今各个门派的长老都在周围看着呢,不能暴露他们其实富的流油!
无忌掌门欣慰的看了眼跪着地上跪着的小徒弟,还是她懂得分寸,这次无论怎么样都要将人保下来!
两人在大堂中间,周围两边分布站着的是天路山,海门山,乌鸡山,猛虎山的掌门人,他们今日汇聚在横行霸道山,为的就是讨个公道。
天路山掌门人已经听了个把时辰的谩骂,心中固然解气,但现在突然后知后觉起来发现,这无忌掌门说的都不痛不痒,没有到点子上啊!
路掌门冷哼道:“无忌,你骂也骂够了,现在该说说这件事情应该如何解决了吧?”他左脸上有道长疤,显得格外凶狠。
“你们可知道,现在几座山头的学员们都不敢出山了。只要稍微长的俊俏些的,全都被你的好徒弟抢到了山头,美名其曰说是要收徒弟!”
“呵,我看是给自己选男妃吧!”
几个门派长老一人说一句,讽刺,恼恨,怨气,全都砸在景辞的头上,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免得那群人用眼神杀死自己。
毕竟她素有贪财好色女魔头的称号,名声很不好!
景辞,原名景辞,某天夜里看玄幻小说,正看到大反派剿灭横行霸道山,与炮灰女魔头黑吃黑的时候,她猛然发现,那女反派居然也叫景辞。
震惊之后,她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穿书了。
现在的情形是,女魔头因为贪财好色,强抢各个门派弟子当做自己男宠,热闹众怒,大家纷纷上门讨个公道来了。
她知道横行霸道山的掌门最是宠爱自己,等她骂完后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苦苦哀嚎:“师傅,徒儿被美色冲昏了头,知错了啊!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后院把那群人还给各位长老!”
“糊涂啊糊涂!你年纪轻轻的,以后要什么男人没有?快去把他们放了,然后过来给众位长老赔罪!”
“是是是!”
景辞拔腿往门外跑,像兔子似的。
众位掌门见人跑了,立马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晃晃的包庇吗?
路掌门首先站出来:“无忌,你就是这样给我们交代的?你这混账徒儿做的这等丑事,最后只是让她把人放了,道个歉便行了么?”
“路掌门,消消气消消气,咱大家伙儿坐下,先喝杯碧螺春降降火嘛~”
她笑的很是亲切,招呼着掌门人坐下。
......
后院。
景辞走进门的那一刻,所有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部停止,大大小小的男子齐刷刷的看着她,眼里有惊恐,不屑,厌恶......
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景辞收的这些个徒弟汇聚了各大门派的美男!有妖孽神颜,清隽小生,魁梧硬汉,类型多种多样。
这那里是后院,明明就是人间天堂啊。
景辞走到众人面前,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诸位,听我说。”
“之前说要收你们为徒,现在不收了。你们全都回去吧!”
怎么回事?女魔头昨天还拿着鞭子将逃跑的人抽打了一顿,有些个人被抽的遍体鳞伤,夜里还发起了高烧。
如此女魔头,他们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现在听到她说可以走了,大家都没有动。谁知道这是不是女魔头的阴谋诡计。
“快走快走!你们师傅来接你们了,要是再不走!”她大喊:“那就全部留下来给我做男宠!”
“快走!快走!快走!”
“别挤我!”
众人一窝蜂的往门外挤,木门直接被挤烂了,飞出数米以外。
六百多人不是个小数目,景辞看着一群人往外跑,眉心跳了跳,她本身可真是厉害,抢了其他门派的新徒弟不说,还想着开后宫!
原本小说里的女魔头确实也有不少男宠,臭名远扬,现在景辞只想重新做人。
“老大,还有几个走不掉......”有个灰衣小厮为难的说:“他们伤势太重了,在竹床上躺着呢!”
她心头一颤:“我打的?”
“嗯。”
昨个儿刚打的,怎得今日就不记得了?
小厮道:“昨天您还说,等今日中午的时候将他们抬到太阳底下暴晒呢!”
哦弥陀佛,罪孽罪孽。
“这件事情切莫声张!”景辞捂住那小厮的嘴巴,低声命令道:“去找大夫来看看,还有,不准泄露此事!”
要是被各个大门派的掌门人知道了,她可就完了。
和大夫走到屋里,里面躺着三个眉清目秀的男人,他们唇色很浅,面色苍白,手臂上全是赤红的伤痕,皮肉外翻,触目惊心。
靠墙边儿摆放的那张竹床上躺的则是个四五岁的奶娃娃,稚嫩精致的脸庞苍白虚弱,眼睛紧紧的闭上。
不是吧,对这么小的男孩儿都能下得了手?
景辞手指颤颤巍巍的指过去:“那小孩是被我打死了吗?”
她好像没有看见伤痕。
“哦,这个不是您打的,他自从被捡回来就一直没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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