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是做不到。”杨小刀一脸愤怒大声控诉:“他们怎么能光天化日就这样那样,还那样这样!”
陈淼同情地:“是哦,大人的世界好肮脏。实不相瞒上次我也看见了,后来我做了好久好久的心理建设呢……”
客厅巨大的白色沙发上,沈酌和白晟远远地分坐在两头,两人各自抱臂扶额不语,动作罕见地一致,但内心活动是截然相反的。
“逮到手里还没焐热的小天鹅,就这么飞了……”半晌白晟唏嘘地喃喃道。
沈酌放下手,面无表情问陈淼:“为什么不先打我电话?”
早已将监察处附近所有奶茶店刷了个遍的陈组长十分心虚,心说那当然是因为白哥楼下仅仅步行五分钟的路口新开了一家奶茶店,事发时他正站在柜台前打算点一杯芝士果泥鲜鲜桃。不过还好他是有挡箭牌的,并不算完全没有正当理由,避重就轻地咳了声:
“呃……学长,我打了一次你没有接……”
沈酌一摸裤袋,空空如也。
再回头一看,手机在玄关鞋柜上,进门时和外套一起随手放那儿的。
“你现在跟我在一起真的好放松啊,是吧,监察官。”白晟屁股不引人注意地往这边挪了挪,从嘴角里小声道。
沈酌无动于衷地离他坐远了点,问陈淼:“到底出了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陈淼半捂着耳朵不敢听他白哥的虎狼之词,掏出手机解了锁,说:“是王局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微博上有个热搜视频,内容是申海市高铁站一个疑似精神病患者出现攻击行为,想叫我们看看是不是跟异能有关。”
说着他打开视频递过来:“我已经让几个监察员过去了,但疑点比较多,您看。”
视频已经被屏蔽得差不多了,陈淼手上的这个还算比较完整。开头几秒是踊动的人群和喧杂的议论,似乎正围观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件;紧接着黑屏了几秒,再次亮起时拍摄者已经挤到了人群最前,屏幕上是高铁站安全门前的一个角落。
一个四十多岁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靠在地上,神智恍惚,如同梦游,嘴角满是血迹。
紧接着下一幕画面突破了想象,只见男子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闻,僵硬地把流着血的手臂送到嘴边——
然后他从自己手臂上狠狠撕咬下一大块肉,囫囵咽了下去!
“啊啊啊!”“疯子!疯子!”“快报警啊啊——”
人群溃逃,尖叫四起,屏幕剧烈摇晃抖动。透过人群间隙可以清清楚楚看见,那蜷缩在墙角的中年男子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狼吞虎咽地吞吃自己的手臂,甚至凑上去撕咬自己的小腿,一口口吃得鲜血四溅,直现白骨……
白晟啪地一掌糊了杨小刀满脸,不容置疑道:“血腥暴力R级,未成年不许看了。”
“?!”杨小刀猝不及防被迎面一掌拍进沙发里,中二自尊严重受创,匪夷所思大怒挣扎:“你没事吧,你跟我说血腥暴力?这对我算什么血腥暴力?!”
白晟回头小声对沈酌:“别听他瞎说,这孩子一向害羞胆小,从没见过打打杀杀,打小就干净卫生爱护花草……”
白影帝的演技已臻化境,奈何沈酌已经生出抗性了,面无表情地将视频按下暂停:“一个害羞胆小的11岁小孩家里是不会被‘入室抢劫’的,至于现场我确信当年是处理得既卫生又干净。”
白晟:“……”
“行了,”沈酌从S级的魔爪下解救了中二少年的脸,示意杨小刀坐起来:“我希望他以后爱护的不仅仅只有花草,以及只进行正确且必要的打打杀杀,否则我会亲自给他套上项圈的。”
杨小刀:“……”
杨小刀悻悻揉着被拍红的鼻子,瞅着申海市大监察官,敢怒不敢言,像头被迫夹着尾巴的强壮小狼。
沈酌置之不理,问陈淼:“这件事的疑点在哪里?”
一般精神病发作或者致幻剂中毒不会搞得这么血腥,单从视频看确实可能跟异能有关。陈淼摊了下手,意思是懂得都懂。
“是这样的,王局说暂时没从受害人血液中检测出致幻剂成分,希望我们能找出异能犯罪的证据。但监察员去车站现场测量之后,也没发现任何异常能量波动,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使用过异能的迹象……”
但凡使用异能,都必然留下异常的磁场能量波动,就像犯罪现场会不可避免留下凶手的脚印或指纹一样,所以判断犯罪行为是否牵涉到进化者的主要办法就是拿仪器去现场检测。
当然,异常能量波动会随着时间慢慢散去,但那通常要花好几天,这么一会儿功夫是不会消散干净的。
难道从一开始就不是异能犯罪?
“也可能是因为仪器精度不够。”沈酌站起身,整了下衣襟:“受害人已经送去抢救了?”
陈淼随之也站起来:“申海市第二医院。学长,你看我们要不要先问中心区借一台更尖端精密的仪器下来……”
“不用,我过去看看。”沈酌轻描淡写道,“仪器我们现成就有。”
白晟:“?”
·
一个小时后。
申海市第二医院。
“受害人叫汪平,43岁,摆小摊的。”叮一声电梯门打开,王局亲自引领沈酌他们一行人出来,边走边介绍情况:“虽然人没死,但社会影响很不好,主要因为场面实在太血腥了……网上沸沸扬扬的都说是异能犯案,还有人说什么丧尸病毒……”
王局是个五十来岁精瘦精瘦的小老头,向来是个老当益壮的互联网弄潮儿,皱着眉头一摊手:“要我说这就是胡扯,你就算是T病毒,你也要讲基本法,哪有丧尸是不啃别人先啃自己的?根本不符合病毒传播学嘛。照我说八成就是异能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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