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你不会真想着就把它们锁起来,放到锁头都生锈了,也不拿出来用吧?”
这或许真是她会做得出来的事。
他从那一沓银票中抽出一张递给她,“其他的你收起来,这张便放在手边用吧。”
“那一日你和琢石一起叫破了假裴凝的身份,也让我更谨慎了一些,论功行赏,也该有你的一份的。”
他见观若不接,便仍旧是强硬地将那张银票塞到了她手里,“去买你喜欢的东西,我是不懂你的心意的,花了钱还讨不了你的开心。”
就像是前生他买给她的那些胭脂水粉一样。她到底或许是喜欢的,可只能放着生尘,也实在是可惜。
他们已经不像前生那样拮据了。
观若只好收下来,也是不想再和晏既拉扯了。
院中有人匆匆走进来,“将军,马车已经收拾好了,几位副将和大人也都已经收拾好东西,此时便可以出发了。”
“只是那位蔺姑娘……”
晏既问他,“蔺姑娘如何?”
那亲卫道:“蔺姑娘还没有起床,也不敢轻易惊动她。”
晏既便笑着对观若道:“你算是把这个妹妹宠坏了。”
观若和那亲卫说话也是很客气的,“她这几日身体不适,便不要喊她了。等她起来了,再慢慢地让她收拾就好了。”
她自己倒是已经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了,就如晏既所说,只是一个小包袱而已。
观若和晏既并肩往外走,在出门之前,他仍然细心地为观若系好了披风。那披风和他其他的衣物一样,都有淡淡薄荷香。
观若上了马车,才发觉眉瑾已经候在了马车上,同她笑了笑,“殷姑娘。”
观若也和她打招呼,“难得见眉姑娘肯坐马车。”
眉瑾便笑着掀开车帘,望了远处正在上马的晏既一眼,“还不是将军。他不放心你,所以就是这点路程,也希望我能陪你。”
观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耽误了眉姑娘了。”
“不过是不骑马改坐马车而已,算得了什么耽误。殷姑娘前几日同我学剑术的时候,可没有这样客气。”
观若想起前几日的事,终于能够放松了一些。“我听闻眉姑娘昨夜忙碌,不知道裴夫人如今情况如何了?”
晏既没有同她提起来,她只好自己和别人打听了。
“昨夜就已经没有事了,下手的那个人——她说是裴灵献。无非是再好好养几日罢了。”
眉瑾说起高世如,总是会不自觉含着几分不屑。
“将军昨夜审问过她,不过她不肯承认她和裴灵献之间有什么勾结,她说自己昨日去花园,就只是想看裴氏其余人的热闹而已。”
高世如同这些人的关系都不好,她的心胸并不宽大,便是生死之事,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场热闹。
昨夜她自己也在鬼门关游走了一回,不知道看在裴氏活下来的人眼中,是不是也是“一场热闹”。
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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