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几乎夜夜被昭台宫中的旧事纠缠。
她是要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才能睡好的。
晏既煞有介事地道:“相比于你不在我身旁的不得安枕,不如还是听一听将军夫人的呼噜声。”
“听的久了,也就习惯了。怕是一夜听不着,还要想念呢。”
两个人忍不住相视一笑,观若正准备起身,晏既又道:“又不逢年过节,你跪我做什么?”
观若的确是跪在床榻边沿的,她瞪了他一眼,“每日不占我些便宜,你就不高兴。”
晏既将她从床榻上抱起来,“那我带你去梳洗。”
观若不意他居然会这样做,将惊呼压在了喉咙里,“你的伤还没有好全呢,别闹了。”
他刚想说不碍事,营外便有人寻他,“将军,裴夫人那边闹起来了,请您过去看看。”
晏既皱了皱眉,“让冯副将过去看看就是了。”他才不耐烦应付高世如。
观若笑了笑,“真是个促狭鬼,叫刑、蒋哪位副将过去不好,偏偏寻了冯副将。”
“只有眉瑾才最知道该怎么对付高世如。”他望了观若一眼,“真不要我抱你过去?那你可要想好了。”
观若根本就不必思考,她拍了拍他的手臂,“盔甲太硬了,硌得我身上疼。”
晏既便将她放下来,自然而然地捡起了她的绣鞋,想要为她穿上。
观若觉得不好意思,将自己的一双脚都缩回了裙摆里。“将军要做什么?”
晏既反问她,“还能是做什么,自然是为我的未婚妻子穿鞋了。”
“她好像很怕我对她做些什么似的,昨夜睡觉,连衣裳都没有脱。”
若是她真脱了外衫,才不会叫他和她躺在一起呢。占了便宜,还要说嘴。
观若要伸手去拿自己的鞋子,晏既却躲开了,大有她不让他动手,他就不让她下床的意思。
难怪方才她不让他抱着她,他会叫她“可要想好了”。
是打着这个主意。
她潜意识里将他当作李三郎,既然他愿意献殷勤,那就由得他献好了。
又要推着他出去,“好了好了,就是高世如不找你的麻烦,肯定也还有别的事,你快去忙吧。反正我待会儿是和伏大人一起,你放心就是了。”
晏既的确也不能继续在这里耽搁了,见她已经完全清醒了,便也不在帐中久留了。
“待会儿我会叫嘉盛过来带你去琢石那里,你动作要快些了。”
“等到了大军驻扎之地,我们再好好说话。”
观若推着他的腰往外走,“知道了,知道了,都是你在这里耽搁我的时间,若是你不在的话,我早就收拾完了。”
临到帐帘之前,晏既还是转过头来轻吻了一下观若的额头,又十分自负地道:“这里不准洗掉,待会儿我过来检查。”
观若又好气又好笑,“我就是换三盆水,也要把这里洗干净。”
晏既没再说什么,只是和她做了个鬼脸,一转身,却又是威严冷肃的将军了。观若目送着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