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马倌讨好地笑了笑,很快就消失在了观若的视野里。观若看了看四周,仍然和上一次一样,她能看见远处晏既的亲卫。
她却仍然不是那么敢靠近踏莎。
它不断地动着它的前蹄,一刻也不肯停下来,时不时发出几声有些哀戚的叫声,令人觉得十分心疼。
观若站在远处,看不清它的前蹄上有什么。
她略微走地近了些,慢慢蹲下身去,想仔细看一看,才发觉它的前蹄上系着一根极细的丝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牵扯着另一端。
踏莎原来不是自己要动的。
“阿若,你居然会出卖我。”
一听见这个声音,观若的心忽而如坠冰窖。她勉强站直了身体,保持着镇定,冷然道:“原来这又是裴郎君做的事。”
丝线的另一端,延伸到了马厩之后。是谁在后面,不言自明。
踏莎的事情是他做的,他应当早就已经在这里了,那方才的马倌……
“阿若,方才的马倌,你可记住他的样子了?不过记住了也没有用,他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了。”
方才的马倌是他的人,也没有什么疑问了。裴俶既然敢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有完全的把握,危险的人是她。
她和他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形。“裴郎君为何如此武断,人只要活着,就未必不会再有相见之期的。”
晏既的亲卫站的太远了,她若是有什么异动,裴俶可以在他们到达之前就要了她的性命。她不能轻举妄动。
裴俶的手又紧了紧,那丝线不知是什么做成的,踏莎挣扎起来,不过是徒劳地在它的前腿上留下了一圈血印而已。
“那只要你们中的一个不在这人世间,不就行了。”
他藏在马厩之后,影子却落在观若眼前,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他说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他的语气始终是云淡风轻的,“不过阿若你放心,我肯定是舍不得叫你死的。”
观若的视线离不开踏莎,“裴俶,你放手。踏莎不过是一匹马,你不必和它过不去的。”
裴俶松了手,踏莎不必再被迫动着它的前蹄,也不再发出不安的嘶鸣,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是,我的确是不必和它过不去的。”
他自马厩之后露出了半张脸,仿佛十分苦恼,“阿若,可是你居然同晏明之说了我的事,我觉得很失望。”
“虽然我倒是不怕晏明之,不过……”
今日裴俶为难踏莎,原本就是为了将她引出来而已。
她如今就住在晏既身旁,若是连那里裴俶都可以来去自如,那晏既这个将军,也趁早可以不必当了。
观若觉得心惊的只是他居然算的这样准,好像有完全的把握,来马厩的会是她一样。
蒋掣和伏珺在此时起烧,营中众人腾不开手,她和晏既在一起,一定会听到踏莎出事的消息,甚至会主动提议自己过来安抚踏莎……
这中间太多不稳定的因素了,可是他还是成功了。
还有,是她和晏既说了裴俶的事情不错,那也是昨夜的事,距离此时,不过半日而已。
晏既的手下不会这样不留心,却还是很快被他发觉了。
裴俶这个人,实在是太令人恐惧了。
“裴郎君方才说,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