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的久了,澎湃过的情感便会平静下去,留下来的是理智。
观若回过头来,对伏珺道:“妾并非是指责伏大人在妾和将军的事情上插手,只是大人自己方才也说了,你了解的不过是一部分的事情。”
“有很多的事情,在妾的角度看来,和在将军的角度看来,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我们生来便是完全不同的人,大人之所以更能和将军共情,不是因为你们一直都是至交好友,而是因为你们同样都生来就是贵族。”
就算伏珺从小便被质于梁朝,名义上她也是南虞的皇子。
或许有人会为难她,会欺负她,觉得她是被南虞的皇帝抛开不要的皇子,可是没有几个人真正有资格蔑视她的出身。
伏珺站在晏既的立场上和她说这些话,不过都是何不食肉糜而已。
更何况她前生又不是没有全心全意地爱过他,最后得来的结局,她不想再回忆一次了。
观若的话说到这里,伏珺亦不会再继续劝她了。
她又笑了笑,“麻烦殷姑娘叫人送水进来清洗伤口。”
这就算是给彼此台阶下了。
等水送进来,观若仔细地为伏珺处理了,而后重新上了一遍药。砾石嵌入皮肉中的痛,她也是知道的。
那一日她不过是手心有一小处伤口,而伏珺却是出生入死过一次,留下了数不清的伤口。
“伏大人背上的伤,吴先生知道么?有的伤口有些深,恐怕还是要喝一些药才好。”
伏珺便道:“我只同吴先生说了我身上还有一些伤,跟他描述过,他已经为我开了对症的药了,殷姑娘不必担心。”
观若收了药瓶,仍旧放到了原处。“这个药一日换一次应当就够了,只有几处特别深的要好好注意,旁的应该两三日就能好。”
“伏大人一般什么时候方便,妾每日过来一次。”
换药的时间,还是定下来比较好。“那就每日晨起的时候吧,若是没有事,殷姑娘也可以和我一起说说话。”
她的神色中现了一点落寞,不过仍然是笑着的,“我和明之虽然是好友,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喜欢的东西也总有不同。”
她不过都是在强迫自己喜欢男子的游戏罢了。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同我说过什么女孩子之间的话了。”
观若的心软下去,“只要将军不寻妾,妾在营中一般都是无事的。那妾就每日早起过来,直到伏大人的伤好为止。”
伏珺和她开着玩笑,“其实等我伤好了,你也可以日日过来的。”
“在军营之中,还是避嫌比较好。”
在外人眼中,他们毕竟是男女有别。她时常出入晏既的营帐,又时常出入伏珺的营帐,总是有些不好的。
“说的也对。”伏珺的眼睛总是很明亮活跃的,“今日知道了这样大的一个秘密,殷姑娘就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么?”
观若简直有一肚子的问题,怕不合时宜,一直都没有开口询问。
此时她自己提起来,她反而不知道该先问些什么,“这件事情……文嘉皇后知道么?”
有那么多的问题,她居然最想问这个问题。
伏珺显然也有一点讶异,不过还是很快就回答她,“娘娘自然是知道的,我从六岁起就在梁宫中生活,受了娘娘不少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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