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耀曾拿景阳郡主与晏既玩笑,晏既的反应那样大,半路便离席了。”
“今日他和景阳郡主见面,又表现的和她这样疏离,也不知道是当着裴沽的面不好表露出什么来,静待无人之时再与佳人私语,再诉衷肠。”
“还是真的已经了断了与她从前的情分,此时一心图谋河东之地,怕景阳郡主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反而坏了他的大事。”
观若也不知道是哪一种,毕竟她只听见了他们的声音,连看一看他的神情都不能。
“这样的事情,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也许他原先只是想着拿下河东之地,今日与旧情人相逢,便又改了主意呢。”
她不自觉的用了“旧情人”这个词,是之前李玄耀说的。
不过,“旧情人”这个词与,“未婚妻”相比,究竟孰轻孰重呢?
晏既的那些柔软的情绪,都是给他的那位未婚妻的。
而他今日面对所谓的旧情人,语气却十分冷淡,便如平时吩咐军务一般。拿出那份礼物的时候,更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自然,也有可能是如穆犹知所说,在裴沽面前不好表露出什么罢了。
“听他说的那句话,倒像是想和景阳郡主撇清关系。补上新婚之礼,未免也太杀人诛心了一些。”
“景阳郡主出嫁的时候,我虽不在长安,不曾听说过什么。可苍苍白发对红妆,同为女子,如何能不懂这种心酸呢。”
穆犹知微微皱了眉,像是很嫌弃什么似的。
“我陪着冯眉瑾过去的时候,小心打量了一下,那裴沽生的肥头大耳,活脱脱一个猪头。”
“他和景阳郡主之间,都不仅仅是年纪的问题了。”
观若补上了一句,“那时候景阳郡主的确是很不情愿的,她出嫁之前曾经进宫去见了德妃,应当是想让德妃帮忙劝梁帝改变主意。”
“可是她从德妃的仙居殿中出来,也就向梁帝低了头,顺从的嫁到了河东来。”
穆犹知放下了碗筷,“到底还是德妃有手段,劝着碧玉年华的少女,去嫁给如她父亲一般年纪的鳏夫,这种缺德的事情,也只有她做的出来了。”
“只可惜她这样忠心于梁帝,年老色衰,他还是没有带着她走。”
“死在含元殿前,博出了一个忠义的名声来了么?她不该出言挑衅晏既的。”
穆犹知似乎很不喜欢德妃这样高高在上,且很傲慢的人。
自然,这样的人,原本也就是不讨喜的。
她越说越觉得有意思,“恐怕她还许诺了景阳郡主什么吧。”
“她看起来并不像是没有主见的人,叫人随便劝一劝,就能改变主意,这可是关系到她一生的事。”
这一点,观若是不知道的。
“那就只有德妃和景阳郡主知道了。只是事情发展成这样,就算她曾经许诺过什么,今后也是没法兑现的了。”
其实今日听了景阳郡主的声音,虽未见其人,观若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也许是从前宫宴的时候她听过她的声音,却没有注意到吧。
“我们大约是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的。晏既要争取河东之地,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此处是裴家的宅院,虽然庭院深深,却未必会如同铁桶一般,也许我们还是能找到机会逃出去的。”
“还要从长计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