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你其实很需要我。”
那一日她吐了一口血,全然失去了知觉,能接触到的人也就只有这些,她怎么会有机会知道。
她和穆犹知毕竟是不同的,就因为她是梁帝珩妃,李家的这些仆妇们天然就讨厌她,巴不得她倒霉。
就算她愿意作小服低,愿意拿出钱财来收买她们,她们也未必会顺水推舟的和她眉来眼去。
观若没有理会穆犹知略带嘲讽的话语,追问穆犹知,“他们那一日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对待战俘的意见不同,所以争论了一番罢了。”
“据我猜测,这里的驻军是晏家和李家士兵的联军,晏既擅长打仗,晏家的势力却被削弱过,因此实力不如李家。”
“李玄耀却是个绣花枕头,又偏爱指手画脚,奈何李家势大,所以晏既才要屈就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亲密的,谁也不肯完全服谁,军营之中至高的权利,他们谁都想要。”
这一点,观若也是早就看出来了的。
晏既和李玄耀也不光光是在合作,他们之间应当也有一点亲戚关系。
她记得晏既的母亲姓李,是陇西李家的人,就是不知道他的母亲同李玄耀的父亲关系是否亲近了。
因为这样,梁帝对陇西李家似乎也总有申饬。梁帝对晏家人实在太在意了,就算观若被袁姑姑保护着,控制着,她还是不可避免的会听到一些晏家人的事。
听李玄耀的口气,李家人是有自立王朝之意的,晏既却敢这样得罪他。
穆犹知又道:“晏既待你究竟如何,你是局中人,我是局外人,我们所看见的东西是不同的。”
“本能的反应骗不了人,若不是喜爱,便是旁的一种在意。所以我觉得你奇货可居,这总是没错的。”
她闭上了眼睛,像是已经很疲惫了。
“晏既要保你平安之意昭然若揭,若是我们始终没有找到机会逃出去,至少你也是安全的。可我就不一定了,所以我想要寻求你尽可能的庇护。”
“而我可以替你打探许多你想要的消息,寻求逃出去的机会,你不应该拒绝我。总之我不会害你,我已经将我的诉求说的明明白白。”
“你可以继续防备我,但总是我们彼此信任,才更有可能活下来。”
观若也闭上了眼。她始终不觉得晏既做的这些事情是因为他对她有意,他不会是这样的人,她也不会错认了晏既眼中几次闪过的杀意。
李玄耀究竟为什么对她忽而起了杀心,原因似乎也找到了,不光光是因为她拒绝了他数次,令他觉得伤了脸面。
如今她能不能活下来,似乎更成了李玄耀同晏既对彼此的试探与角力。
她也必须承认穆犹知说的是对的,把这些话都说明白,她明白了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判断过自己能不能给的起,她们才会有彼此信任的可能。
穆犹知其实也已经向她证明了,她是一个能力足够的同伴——只要她背后没有别人。
明日还有明日的事,她也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