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可你今日却坐在这里,穿着粗布麻衣,在为一个臣下之女包扎伤口,还同她说你最擅长的事情,是做一些浣洗衣物的粗活,这……”
“梁朝繁盛的象征。”
观若重复了一遍,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还是第一次有人同我这样说。”
“梁帝办那一场及笄礼,也许是为了让人看看他自以为是的梁朝的强盛,也许是为了文嘉皇后,总之不会是为了我。”
而她也不在意这件事的因由了。
前一日及笄之礼,后一日梁宫城破。
世家着彩衣的扈从之中,究竟混进了多少李家与晏家的士兵。
“你们看我觉得我遥不可及,可其实我距离你们,也是同样的迢迢万里。”
“入梁宫之后,大多的时间,我都被关在永安宫里,学习宫礼,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文嘉皇后会的越多,我需要学的也就越多。”
“即便出行,身边也总是如你所说,围绕着众多的人。身边的人不是身份地位比我低的奴婢,便是梁朝至高无上的帝王。”
“除却这些,如何与人相处,还有从前贫贱之时的习惯,全部都淡忘掉了。”
所以从前在云蔚山,李三郎总说她太单纯,太傻。
这三年间袁姑姑实在将她保护的太好,不会让任何一个对她有敌意的人出现在她身边,她其实真的已经忘记了如何与一个人平等的相处,如何去防备一个出现在身边的陌生人。
前生她过的实在迷糊,是含元殿前德妃的血,是晏既的杀意,让她今生清醒了过来。
蔺玉觅看着她,“其实你也不比我姐姐好多少,她没有得到的东西,其实你也没有得到。”
“不过你不爱梁帝,梁帝也不爱你,可是我姐姐爱梁帝,所以还是我姐姐更可怜。”
观若其实想问为什么蔺玉觅会这样斩钉截铁的说她不爱梁帝,但是她终究没有问。
梁帝这个人于她已经是前生的事情了,别人怎样看待,既非如晏既一般的嘲讽,她都可以不在意。
恐怕在晏既心中,自己这样卑贱的女子,也是不配爱梁帝,这个他姑姑的丈夫的。
她还是想打听眉瑾的事情,“蔺姑娘你既然是世家大族出身,那你知不知道颍川冯氏的事情?”
“我看那位眉瑾姑娘自称是颍川冯氏族女,所以有些好奇。他们比严嬛出身的天水严氏要厉害么?”
“天水严氏算什么,不过是靠裙带关系起来的一个家族罢了。”
蔺玉觅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在逗我玩?从前梁帝和你的教习姑姑都不会告诉你么?”
“你身边的那位袁姑姑,她很厉害的。”
观若摇了摇头,“我是真不知道。就是因为袁姑姑很厉害,在梁宫里的一切都不必我来担心,自然也就更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了。”
“好吧,那我来告诉你。”
蔺玉觅的眼神中带了一点同情,“颍川冯氏是开国将领世家之一,也是四五年前,和那位晏将军的家族,一起被梁帝诛灭的。”
“只不过晏家因为有文嘉皇后,本家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些势力,也就是德妃娘娘那一日所说的,梁帝心软,才酿成了晏氏窃国之祸。”
“冯氏的嫡系则几乎被诛灭的干干净净了,就连安虑公主的驸马,一个不懂得武艺,只懂四书五经的文弱书生,也从城楼上坠落而死。”
“就是因为亲眼目睹了丈夫坠亡,安虑公主才会小产疯癫的。要说可怜,还是安虑公主最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