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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
傅三江打了个哈欠从船舱里爬了出来,他很不耐烦说:“有什么事?”
“啊!”
一名白皙修长美丽的少女被傅三江野人样吓了一跳。.
搔搔半年没理的发,傅三江闻闻衣服,并不怎么有异味,一个半月前他才换的衣服,何况天天都下丽水江洗澡,不过是不换衣服,少女的动作很夸张过分。
“船家,贫尼和师侄想去黄金沙滩,不知是否方便?”一个相貌平和有种一见生敬气度的中年尼姑问。
“年三十去黄金沙滩?”傅三江将脑袋探入丽水江中晃了二下,再随意甩去头上水珠说:“行倒是行,不过,稍等一下。”
少女小心让傅三江甩得四处飞散的水珠。
“去黄金沙滩一趟二百钱,二个人就是四百钱,节假日加三倍价,出家人免费,妇女儿童减半,武林中人加二倍价。”傅三江边念边用手指算:“那就是多少?”
“六百钱!”少女脱口而出。
瞟了少女一眼,傅三江没理她,继续算了半天得出结论是:“师太,六百钱!先付后渡!”
“好的。”师太示意少女付钱。
少女扔出一块碎银子。
傅三江手一捞接住了,用牙咬确认一下硬度,用眼睛看确认一下成份,再用手掂确认一下重量,然后笑说:“二位请上船,这银子有七钱,船上有花生瓜子、蚕豆、杨梅等,两位随便吃点,我就不找钱了!”
师太脚没怎么动,一下就似行云流水到了船头,上船时船晃都没晃。少女则差了不少,人似只蝴蝶般飞上船头,船却晃了一下。
“站稳了,开船了!”傅三江拔出竹篙,一推渔船。
在船头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上摆着六样小吃,花生、瓜子、杨梅、蚕豆、烤鱼,还有一个酒葫芦,边上摆着三个小凳子。
傅三江驾船手法又平又稳,师太少女都感觉不到晃动。
“二位一定是白道中人。”傅三江笑着说:“有一个人跟我说,那些出手阔绰的肯定是黑道,而给你渡船恰好稍多一点的多半是白道中人。”
“讲这话的人是不是中等个的胖子,脸上时时刻刻带着笑,手里还拿着个金算盘?”师太不动声色问。
“对啊!是他!”傅三江说:“他人不错,渡资的算法就是他教我定的。”
“师伯,这个人是谁?”少女好奇问。
“金算盘宁有财,赛诸葛叶伤智叶先生的师弟,手上金算盘可以同时打出三十六颗算珠取人身上三十六处死**。”师太说:“是一个白道中厉害的人物,一向以商人形象游戏世间。”
划啊!划啊!傅三江有节奏划桨。
“船家,宁大侠是一个人来的吗?”师太问。
“不是,一大群人,足足让我渡了二次,”傅三江说:“而且他们特别有礼貌,就为谁该先上第一船,足足花了二柱香功夫。”
“不会吧?”少女将信将疑。
“我跟他们说了黄金沙滩虽然这么叫,可并没有黄金捡!”傅三江说:“他们不理我,个个要上第一船,有一个黑须老人看上去很和气,却出个馊主意,要比武来抢第一船。”
“是中州大侠夏追诚!”师太微微笑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火爆。”
“有两个拿着钢枪的家伙大声叫好。”傅三江继续说:“他们俩意见大多一致,不过两人却似有什么仇般。”
“师伯,是枪神杨晋杨大侠和独雄岳争侯岳大侠吗?”少女问。
“使枪的人除了他俩又会是谁?”师太摇了一下头说:“他俩在,隐仙宫萧秀仙子也在。”
“听说萧姐姐有惊世之美,连当前四大美女都比不上她。”少女机灵问:“船家,你看呢?”
傅三江啧了一下口水说:“美人嘛,我那天一下见了三个,大的中的小的。不过最美的是中的,那个美啊!”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师伯,另外两个会是什么人?”少女问。
“该是轻功独步天下的隐仙宫宫主曲吟琴和萧秀师妹吴鸣凤,”师太沉思了一下说:“蔚儿,吴鸣凤与你年龄相仿,名气已动江湖,你啊,太不专心了。”
“是,师伯,蔚儿一定努力!”少女低头应。
“师太看来也是江湖中人,而且名气不会小吧?”傅三江随口问。
“师伯是烈火神尼清然,江湖上…”少女抢着说。
“蔚儿!”清然口气带有斥责。
少女吓得不敢说话了。
“有一个胖胖的和尚不同意。”傅三江说:“他说本秃头一向只杀人不比武,不如比谁杀得人多就先上船。”
“杀人和尚。”清然不由笑了。
“另外一个阴森森一身从上到下全黑的人则说,杀人不仅要比多,还要比质量。”傅三江又说:“结果又有一个长得挺好的中年人说比杀人没用,比水性才是真的。”
“阴森森?全黑?比质量?”清然思索了一下说:“那就是大铁椎焦汇了。比水性的肯定不是范白衣就是欧阳庆复!”
“他们叫他欧阳大侠。”傅三江手微微一颤,范白衣可是他亲舅舅啊!他说:“一群人怎么都说不拢,吵起来,有一对带刀的双胞胎兄弟和一个瘦道人劝和,场面一塌糊涂。”
“原来逍遥双刀和飞升真人都来了。”清然若有所思说:“蔚儿,当今白道顶尖级人物基本上都来了黄金沙滩了,你这一趟可以大开眼见了!”
“真的吗?”少女很兴奋。
“最后实在乱成一团,一个书生样人大冷天扇着扇子充风度出面。”傅三江说:“也怪,他一开口,所有人都静下来。”
“赛诸葛叶伤智还是爱故弄玄虚。”清然评价。
“他说什么?”少女好奇问。
傅三江划桨,摆出一副充耳不闻划桨外事态度。
清然一笑,让他卖关子好了。
“船家,叶先生讲了什么?”少女问。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说!”傅三江说。
“我姓徐名蔚…”少女不假思索说。
清然突然目光如电直视傅三江。
傅三江一副懒汉样毫不退缩迎视清然目光。
很奇怪,清然苦练三十年的清风电眼竟然看不出傅三江的深浅来,唯一值得提的是傅三江在她感觉中绝非淫邪之徒。
“姓叶的说,第一船的人最重要的本事是会逃命的,其余都在其次!”傅三江哈哈大笑说。
“真的吗?”徐蔚不相信。
叶伤智不愧有智者之称,所见非凡高人一等,清然内心由衷赞。
前面一段水路弯道极多,傅三江一心一意划桨。
清然悄然入定。
徐蔚闲不住,在船上走走看看,又朝两岸望望。
过了一会,实在闷,徐蔚拿起花生吃。
本想制止她,后又想既然连叶伤智等人都放心大胆坐过这船家的船,他就绝对不是什么坏人,清然想,徐蔚出身豪富人家,终究不能和戒律森严的出家人同比。
吃得津津有味,徐蔚每样都尝了起来。
“到了葫芦口了,我们走了三分之一水路了。”傅三江开口说。
忽听他开口,徐蔚一惊,差点让话梅咽到。
傅三江说:“徐小姐,劳驾,将酒葫芦扔过来好吗?”
徐蔚手一拔,酒葫芦如同长了眼般飞到了傅三江手中。
喝了两口酒,傅三江说“谢谢!”
“举手之劳嘛!”徐蔚问:“对了,除了叶先生一行人,你还渡了别的什么人去黄金沙滩吗?有没有有趣的人啊?”
“送的人可不少,从十天前到今天,我跑了几十趟,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傅三江说:“有趣的人嘛!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岁也像四十岁也像五十岁也像,很有趣的。别的人上船了后都是要我快快划,早到了有奖,他却要我慢慢划,越慢越好,慢了重重有赏。”
“为什么?”徐蔚大惑不解。
“他说他要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吟诗作对。”傅三江说:“只是他好像文采不怎么样,一首诗从我启船到到达时,才有了二句,就这二句还在不停推敲中。”
“真的吗?”徐蔚说。看来真的吗是她口头禅,隔不了几下就要讲一句。
“落第秀才无敌刀!”清然悠悠说:“蔚儿,他就是无敌刀汤钩。”
“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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