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有位身有异香的青色华衣男子拍案而起:“诸葛长生,休要无礼,尔本布衣,如此粗鄙,有何资格于此说话,更何况立论当有据,无故污蔑东方小姐学说有误,真乃浅薄之极,法家商姓老祖早已被各家仙朝嗤之以鼻,最后更是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尔等还敢出声!”
好好的一场学宫辩论,随着一位位的大少争相为东方初白出场,竟然有些抱月护花的意味。饶是东方初白自己,也觉得眼前的天竺国拉莫斯皇子,着实有惹人厌,拉莫斯皇子虽然极力为东方初白辩驳,却是不尊重东方初白,她东方初白何时需要旁人辩驳帮允,还有一点,在拉莫斯口中布衣便是粗鄙,实乃触了东方初白的逆鳞,东方初白志在以己之力,兼济天下,而天下所需兼济之人,自然是那布衣或不能温饱之人。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却偏偏要贴上来,在神洲大陆上有个专门的优雅词汇,不少文人雅士将其称作“单相思”,然而要是李也在现场的花,估计会说一声,“乖乖,舔狗。”
诸葛长生见拉莫斯咄咄逼人,针峰相对,轻嗓一声,却不正视拉莫斯,反而投以询问眼神,看向东方初白,东方初白轻点下颌,这一幕,在场之人不甚在意,拉莫斯却深感被辱,还有比被无视更令人生气的事么!尴尬至极,本欲发作,被身旁皇室供奉劝住,只得紧紧握拳,在心中记下了诸葛长生这个粗鄙的布衣。
诸葛长生自然不会理会拉莫斯,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认为东方姑娘言辞有误,是因东方姑娘断章取义,认为苛政、卖弄权术乃法家之全貌,攻其一点便如管中窥豹,法治之根本是在立法根基之上着重整肃吏治,是以立法、依法及执法与以权谋政有本质之别。不知是否是东方姑娘有意不提法治之根本,如若是,那其论断之荒谬,稚子可见。”诸葛长生一席话,掷地有声,字句如长枪,刺向东方初白,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稷下学宫偏殿他人听罢,无不陷入沉思,无人喝“彩”,实则极“彩”。
不过诸葛长生这般文士风流的举动,还是引来不少年轻女子爱慕,那么个大家闺秀,心中没由来的起了个令人害羞的念头,跟着诸葛公子这个少年郎,私奔也是不错的。
东方初白听完诸葛长生之论,知晓先前这布衣书生为何接连二问,一问仁政是否能使世间太平,二问人之初,性本善?
心善之人,方使仁政!实乃一问,只为确定自己的立论。
诸葛长生向身边一位同是布衣书生讨要了一杯茶水,灌进喉咙,寂静的会场甚至能听到诸葛长生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饮水声,只是却无人敢以为其粗鄙,因为他们知道,待诸葛长生饮罢清水,定会吐出如刀剑相加的铿锵之音。
“小生方才饮用之水,清淡寡味,对于我而言,却是甘甜可口,是因我口渴非常,治世之论同样如此,不在空谈,而在力行。仁治也好,法治也罢,谁能解百姓饥寒之苦,平诸国战事之祸,便是正论。否则,便是空谈大道贻误天下,花里胡哨,绣花枕头罢了。”
“竖子言论,的确新颖,不过兜转,又回起点,神洲大陆硝烟四起,该当如何,仁政还是法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人所言,不过声音却是如临在耳,这时上座的昆仑长老轲子舆说话了:“孟老酒道友,爱偷窥的毛病还是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