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眼中的希冀表现得太过明显。
白子墨嘴角扯了一下,摇摇头,轻声道:“姑娘还真是见不得微臣好过。”
便转身,打檐角取下一盏羊角灯,不疾不徐地往山下而去。
连我都禁不住好奇起来,究竟是个甚么人。
咬咬牙,勉力扶着床头站了起来,艰难地一步步往窗户边上走去。
奈何铁链长度有限。
走到了尽头之后,就再无前进的可能,只能后退。
所幸白子墨还未将窗扇阖上。这小木屋的视角也开阔得很。
所以我站定,便将底下的大致景致都纳入眼底,虽然还是不能将他们的面容看得真切。
但已经足够。
白子墨与那人在距离木屋几丈之外相逢,两人便站定,没有料想当中的争执。
平静得倒让人起疑。
只是见白子墨手上的羊角灯微微晃了晃,两人的影子便幢幢地摇,两张脸也隐在黑暗当中,瞧不分明。
隐约听得见几声低语。
像是隐忍发怒的低吼。
但又不见两人动手,甚至两人的身形动也未动。
很快,低声交谈了几句后,来的人便离开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身影就已消失不见,丝毫不受夜里山路视线的影响。
看来也是个练家子。
白子墨在原地怔怔站了许久,及至一阵迅猛山风忽起,被山里树枝挡了挡,吹出尖啸啸的声响。
莫名听得人心慌。
他像是吓了一跳,手里的羊角灯猝然掉了下来,这才缓缓回过神,漫步走了上来。
那盏羊角灯被他忘了似的,就被留在原地,遭草丛遮掩了光芒,只微弱地发出几许亮光,吸引几只夜里活动的蚊虫。
他横身立在窗扇外面,阴阳两分的脸瞧不出什么异样来:“不是要来找姑娘的,姑娘可是失望了?”
我双腿发着软,向后退了几步后,勉强依靠罗汉床的床头撑住了身子。
“姑娘现在的情形还在微臣的掌握中,所以姑娘不必害怕。”
说罢,窗扇已经被他关了起来。
紧接着,便听到几声重物被搬动的声音,还有火星子四处飞溅的霹雳声,以及大量的水倾倒出时发出的响动
又静默了好一会儿后,才看到白子墨进来,冲着我笑:“微臣来向姑娘请罪。”
“只怕今晚原定的
炙肉就此取消了,姑娘若是饿了,微臣再为姑娘做些其他的。”
我冷冷看着他,并不接话。
白子墨不以为意,在角落里搬出一个小红泥炉子来,洗洗刷刷地忙活一阵后,炉子起了火,架一个锅在其上。
一会儿后,便闻咕噜的沸水声起。
白子墨给我熬了一锅肉粥出来。
生怕我放心不下,自己率先尝了一口:“姑娘就是再生气,总归身体是自己,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
双手被缚,即便是想要抗拒,却也无能为力。
只能任由他将粥悉心吹凉了之后,方慢慢地给我喂到口中。
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话总是没有错的。
身体是自己的,也就要自己才会爱惜。
无滋无味地将一整碗粥都给吃光了,白子墨露出笑容,像是学堂里得到先生肯定的孩童一样。
我微愣了一愣。
但很快别过目光去。
白子墨不以为意,习惯性地去将所有东西都给收拾好了之后,这才坐在那个矮几旁边,取出一觥清酒,自斟自饮起来。
夜渐深了起来,许是劳累了一整日,又或许是才刚将肚子填饱,困意竟毁天灭地似...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