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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
可笑得很。
正行刑着,却忽然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身上的刀刃还留在肉里面,那双手却已经离开。
耳边响起说话声。
“停下!快停下!都给我住手!”
“福总管,有什么要紧事吗?”
“哎呦!”小福子的声音厚而腻,像是池塘里久积的淤泥,“快别执刑了,也不知道这什么苗王的大祭司今天过来,和皇上谈了一会儿后,宫里就来人说,把人给带进宫去。”
“可可我们这刚开始”
“得了得了,该给你们的银钱一分不会少,赶紧的,把人给我放了。”
眼睛还是瞧不见,这样的情况,原本只需休息片刻即可,可方才在刑室里面待了那么久,还是不见好转。
我也开始心慌了。
幸好小福子是要送我到宫里去的,皇帝正着急,他也不敢为难我,只是嘴里说:“您要是不想走动,就直说,什么眼睛瞧不见了,只怕是您自个儿想捉弄奴才,把先前的事儿报复回来呢。”
我只装作没听见,既然瞎了,聋了也好。
等到了皇帝荣治的跟前儿,我一律跪了下去,按大岳的规矩给他行了一个礼。
人都说我们苗疆荒蛮,没有规矩,我偏要做一个规矩。
而后耳边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圣女可还安好?王上新继位,特派娄高远前来给圣女托个信。”
循声找去,我定了定神,道:“一切都好,就是你来得不巧,我眼睛看不见了,暂时不能听你讲太多。”
我听到小声的议论声,很小,但却够我敏锐的捕捉到了几个词儿——报应,因果。
我冲娄高远道:“大祭司不必紧张,只是关押得久了,牢里面环境昏暗,过一段时间就好。”
如我记得不错,小福子说,今日是大祭司前来,想不到苗王换了,就连巫教里面的人也给换了。
听了这话,不少人一定又很是失望了。
娄高远于是笑说:“哎!都是误会了,白叫圣女吃了苦头。”
他又对荣治道:“皇上,事情很是明显了,定是有人加以陷害,否则,以圣女的身份,要想诅咒人,怎么还能够把诅咒的布偶,扎成祈福的布偶呢?”
在苗疆,那布偶四肢向下,则是诅咒人的阴狠巫术,可赵婉婉用于陷害我的那个布偶,很是不巧,双手用皮筋儿捆向了上。
娄高远甫到大岳,一听说了我的事,忙得请求荣治把物证给他看,这才看出端倪来。
荣治并没多大的兴致,许是碍着娄高远的面子,还是恹恹的答应下来,随后又道:“靖王,这本是你府中的事,那便交由你来办好了。”
荣靖?
他竟在这里。
他的声音清晰,就在我的西北角方向:“是!臣领命。”
出了大殿后,我因为暂时性的失明,一个人定然回不去,也不知荣靖究竟是什么意思,连派个人给我都嫌麻烦,我便只能托娄高远送我一程。
路上,我问他:“苗疆真有这样的巫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娄高远终于忍不住,笑开来:“是我胡编乱造的,不能眼看着他们陷害圣女,就如此坐视不管。”
那布偶扎人的玩意儿,本就不是苗疆传出来的,是大岳自己不知何时创出来的,偏生他们自己又怕,便把罪责都推给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