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呕血,怪心疼的。
这话听在阙浮生耳中,便是绝顶的讽刺。
他这会儿渐渐缓过来了,重新端方而坐,几分威严道:“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唤我先生?”
若是还敢阴阳怪气,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他也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叛出师门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先打一顿再说!
可是。
苏瓷:……?
她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
“哦!对了,一直还没请教先生尊姓大名,不知您怎么称呼?”
阙浮生:……???
“逆徒”两个字都到嘴边了,又被他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失忆了?
故意装不认识?
还是……
他此时再重新打量苏瓷,摒除先入为主的印象,便很容易发现,她与从前不同了。
身上不但气息不一样了,而且一改过去与他相处时粘腻的媚态,添了许多少女的懵懂纯净。
这本是他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所期待的样子。
然而,却绝对不是他的小瓷!
苏瓷的小鹿眼还在忽闪,诚心诚意等着神仙自我介绍。
“云停。”阙浮生特意只报了字,而不提名。
“哦,原来是云停先生。幸会幸会!”苏瓷将古人学得有模有样。
阙浮生淡淡一笑,有些冷。
连师尊的字都不记得,此女,必定不是他那伤了心又伤了肝的“好徒儿”!
他身姿端然坐着,白衣白发铺落在地,沉静而清贵,看不见半点波澜,手却在袖中攥得骨节发白。
小瓷纵然再不孝,也是他的孩子,不论平日如何大逆不道,身为师尊,却绝对容不得旁人占了她的位置,更不准任何人顶着她的名字,做惑乱人间的勾当!
苏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生死线上。
“对了,先生刚才求见王爷,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无非是为了外面那些苦苦挣扎的苍生罢了。”
“是血疫的事?”
“是。”阙浮生耐着性子,与她答话。
苏瓷特别能体会这份焦虑和难过。
“先生神仙一样的人,必是有办法救民于水火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神仙一样的人?
阙浮生抬眼,看见她的眼睛,无比明澈,毫无杂念,与从前的小瓷截然不同。
小瓷她从小就没有将他当成过师尊,更遑论会如此膜拜地望着他,将他当成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