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一想。”王巨继续盯着山下,但是这边的山下。
陕北许多丘陵开始成为荒山了,不过这里离横山很近,破坏得不严重,各个山丘长着稀疏的云杉冷松,松杉下面又生长着许多沙柏、野杜鹃、黄扬、刺柏,在这些灌木下面又有一些野菜厥类,在野菜厥类植物下面,还长着一些苔藓,构成了一幅完整的立体植被生态空间。
不是很茂密,不过藏一些人手倒是可以。
“要走快点走,不得磨蹭,”寨中的羌户李三狗说道。
“只要一逃,马上就乱掉了,他们有马,我们为了抢着赶路,到现在还没吃饭,还没休息……”王巨说了第二句。
“那怎么办?”几个寨中的乡亲焦急地问。
王巨则问朱清:“朱管事,黑蜂盗出现好几年了,可有人反抗过?”
“小子,开始倒有人反抗过,但全部杀死了,后来闻风丧胆,还有谁敢反抗?”朱清看着仓皇失措的山民苦笑道。
这趟交易若顺利完成,除了给村民一百贯背骡钱,以及各方的打点,交易的成本,还能为东家带来五百贯以上的收益,但看来这趟最终是赔了血本。
然而王巨眼中却出现了亮光。
“开始……现在……朱管事,我们要加五十贯骡钱。”
“什么意思?”
“保住货物,反击。”
“只要能保住货物没损失,我可以替东家答应,加你们一百贯骡钱。”朱清咬牙说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听出少年话外之音了,可能成功吗?
果然听到又加了一百贯钱,山顶上大伙儿都有些骚动,只是看着更近的黑蜂盗,兴奋瞬刻消失。
“两贯钱,翁翁,拼了。”
“大牛,我们用什么来拼?寨子里所有劳力几乎都在这儿……”老族长王全不安地说。
“请大伙儿相信我一次,他们也是人。”
“人与人不同,”李三狗道。
“还是人,你看他们,一个斥候都没有。”
“这不是行军作战。”二叔王嵬也焦急万分哪,黑蜂盗越来越近,自己这个侄子还在磨蹭呢。
李三狗眼睛却睐了起来:“王嵬,听大牛往下说。”
“如此……”王巨说了几句。
“可行?”王全狐疑地问。
“张子云当年挟勇犯险,孤身前往羌人探听,结果被羌人察觉,最后以机智侥幸逃回,但因多次中箭,不久去世,况且是黑蜂盗。骄者必败!”
朱清眼睛却亮起:“小郎说得有理儿。”
小子改成了小郎。
王全白了他一眼。
大伙儿仍犹豫不决,王巨又说道:“还有五匹马,一些武器……”
“干了,”李三狗说道。
不过他平时在寨子中比较孤僻,号召力不大。
王巨又看着二叔,低语了一句:“若要逃,我能逃得掉?”
“那就这样,朱管事,记好你的话,二百贯钱。”二叔说道。
“放心,若是能打败他们,二百贯钱一文也不少。”朱清道。山民性命不值钱,但这批货物可值不少钱。反正也是保不住了,拼一拼吧。
姘儿再次跃跃欲试,少妇将她手拉了拉。
于是大家听从着王巨调动,不过少妇也看到了几乎所有人都有点紧张。
很快几十名大汉漫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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