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惦记着他主子佟科多,当天就想回去。高庸开解了他一番,大意是说,他受了伤,万一被人捉着,回去也是连累别人。
身为奴才,第一条准则,就是不能给主子添麻烦。
此时养伤第一要紧,因为奴才的身体是属于主子的,要为主子的东西负责。
小九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心急火燎的养了两日后,却再呆不下去了。在村里子找了辆马车,直奔银川。
赶到城门前时,苏樱他们刚入城。
小九看着卫队的身影,差点又要哭了。怎么才来救啊?
高庸说:“你主子已经得救了。”
想到主子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拼了命的让自己逃出来。
小九就两眼的眼花。
“你有什么根据?”
“我家主子爷一个人的时候,从不坐马车。卫队中间的马车里,肯定是福晋。城里的事要是没解决,主子爷不可能让福晋入城。”
小九站起身把高庸提下马车,冲他说:“找你家主子去吧。我要找我家主子了。”接着又对车夫吩咐,“跑快点,去白银街十三号。”
白银街十三号是个四间茅草房的小院,院子被半人多高的栅栏围着。
大白天,西间卧房的大床吱吱嗄嘎地响,让人联想到一叶雪白柔软的小舟在暴风雨里飘摇颠簸。
攀山越岭的,一浪又一浪。
兴奋异常。
好不容易风平浪静,歇了片刻之后,船夫又想起锚。
李四儿抚摸着他健硕的脊背,娇娇弱弱地嗔笑:“爷,您身上有伤,改天再来嘛。咱们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佟科多揉了揉他怀里的女人,喘着气道:“这世上,还是爷的小四儿待爷最真心。不怕苦的跟着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又不怕死的去知府家里要人。”
李四儿吃吃低笑:“小四儿的命是爷给的,爷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小四儿也不会独活......”佟科多掩着了她的小红嘴,责怪道:“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胡话,爷要是死了,你就另嫁人,好好过日子。”
李四儿眨眨眼,泪珠簌簌滚了下来。看在男人眼里,比梨花带雨,还要美上几分。
“别哭别哭,傻丫头别哭......”男子汉的心,被她的眼泪浸泡得快要融化了。
不会说甜言蜜语,只是一遍遍哄她别哭。
佟科多想要醉死在温柔乡,想再次提起银枪,摁着她驰骋沙场。看她的足弓微蜷,看她甜着一张笑脸,求饶投降。
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主子,您还好吗?”小九扒着门缝问。他猜测,小姨娘正在给主子换药,赤身果膀的,被外人看到了不好,所以才关着门。
被外人打扰好事,佟科多十分不悦:“正忙着,你先一边呆着去。”
小九很听话的蹲到大门口呆着了。
闲着没事数蚂蚁玩。
数到第六只蚂蚁的时候,听到了马蹄声。抬头一看,一队红甲骑兵朝这边走来,接着看见了在城门口看到的马车。
他心中有气,装着没看见,也没听见,继续低头数他的蚂蚁。
马车近了也没动。
胤禛下了马车问,“你主子呢?”
小九这才站起了身,拜礼后,应话:“屋里忙着呢。”
“去传话,就说我和四福晋一起来探望他了。”胤禛吩咐他之后,走到了车门口,伸出双臂,“车上没备马凳,我抱你下来。”
苏樱从车窗伸出头,看着紧闭的屋门说:“我们改时间再来?晚上不是就能见着了吗?”
胤禛笑道:“昨晚天黑,没看清他的样子,不知他伤势究竟如何了。我们先看他一眼,根据他的身体状况,决定是把酒菜送到这里,还是去鲜羔楼。”
胤禛待人如此细致贴心,苏樱有些意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那种为了拉拢人心,就会放低身段之人。
胤禛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疑惑。
解释道:“佟科多不是鲁莽,是为了保护我。”
“他当日要是若无其事的吃了周知府酒席,周知府就会另寻时机下手。”
“没对我们下手之前,我们没有证据,没理由抓他。那就要每日提心吊胆的提防着。佟科多挑破他的阴谋,又让人逃出来通知我,我便不会有危险了。”
又说:“他知道我带的有一百多人。”
苏樱有心事,听了这番话也没多思索,对胤禛挥了个手,让他靠边站,弯腰探身出来,扶着门边,旋身跳下。
小九跑过来,说:“我家主子还在忙,他让你们在院子里等。”
院子里有个圆形的石板桌,桌边摆着四个光滑的石墩。
胤禛刚坐下,就感到寒气直入臀部,拍了拍膝盖,对苏樱笑道:“墩子上凉,坐我腿上吧。”
苏樱四处看了一眼,看没别的可坐的东西,说道:“我站着就行。”
她这一站,就站了一刻多钟。
昨晚一夜没睡着,身体本就困倦,站得浑身疲累。
于是对立在一边的小九吩咐:“你问一声佟大人,他还要多久。若是时间长,我们改时间再来,免得知道我们在外面等着,他着急。”
屋内的男女,此时又攀绕着,在波浪中来来回回的颠簸。
一墙之隔的屋外,有人等着,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这种感觉新鲜又刺激,愉悦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最后一次勇猛冲击,沉闷的低吼伴随着娇喊破门而出。
小九听到这一声,还以为是主子伤势重,治伤时弄疼了。男女之事,他虽然没做过,但也有耳闻,那是半夜里吹灯后做的事。
此时根本没朝那方面想。
他又一次拍着门问:“主子爷,您没事吧?四福晋问还要多久。”
屋内人喘着气,笑答:“让他们稍等,马上就好。”
胤禛是经过人事的,听到声音,瞬间就明白屋里人在忙什么。恼怒和羞耻感,令他的脸腾的热了,低声对苏樱说:“你去马车等,我跟他说一句话,就走。”
苏樱正想走,听到胤禛如此说。“嗯”了一声,快步离开。
她刚坐上马车,门便开了。
头发零乱,满脸海棠带雨的李四儿站在门口,笑道:“四爷进来吧。”又四处看,“福晋呢?”这副模样见人,她也不好意思。佟科多催的急,说不用收拾。反正外面的人,是他的外甥外甥媳妇,都是过来人,又都不是外人。
胤禛脸上火辣辣的,站在原地没动,应话道:“她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先上车了。也没别的事,问问佟大人的伤势如何?我在鲜羔楼摆了宴,问佟大人能不能去。”
李四儿扭脸与佟科多说了两句话后,娇笑道:“我家爷说,让您进来说话。”
……
剧烈的咳嗽声从院子里传来,苏樱听着像是胤禛的声音,从窗口探出头去看究竟。
胤禛用手背挡在鼻子前面,一边咳,一边往这走。
“怎么了?”苏樱问。
胤禛缓过气后,沉声说:“憋气时间太长,呛着了。我骑马,你自己坐车吧。”又吩咐车夫,“去西门客栈。”
西门客栈一共二十六间房,全被胤禛包下了。
他和护卫们吃住在那里。
苏樱下车时,胤禛觉得自己很脏,怕沾染给她,没再伸手,而是吩咐在门前迎接的高庸,“去里面拿个踩踏。”
高庸跑过来弯下了腰,“奴才就是马凳。”
没长心的奴才,福晋入府五年多了,什么时候见她踩着人下马车。
还没等苏樱应话,胤禛踢了他一脚,“快去拿。”
……
房间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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