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虽然走得快,但也没失了礼仪,到了书房恭恭敬敬的给惠王行了礼。便开始给楚岸霄把脉,神色也渐渐复杂,不知过了多久。大夫拿捏了几分,起身回话:“回惠王的话,公子周身病状乃是中毒。所幸中毒不深,但却也要好好修养,接下来这几日怕是会有些低热。这里有一副方子,可去抓了药先熬上。另这里有一颗回魂丸,可先用水化了喂公子服下。片刻即可转醒。”
说完楚琪芷便拿了回魂丸让自己的丫鬟叫荟秋的拿去化开,并叮嘱它:“全程只许你一人经手!”
大夫继续给惠王解释:“惠王,公子这毒在下心中以有了几分推断,下毒之人应是从口鼻之中融入毒药。这毒是常见的龙葵毒,在许多食物中都有,轻者恶心呕吐,重者可能死亡。公子胃部出血,嗑了出来。好在刚才做了急救措施,不算太晚。只不过这下毒的人似是高手…”
说话间楚岸霄已经醒了。大夫问他:“公子你今晚可有遇到什么怪事?能不能想起来是谁有机会给你下药?”
楚岸霄想了片刻,想到喝了酒回稼穑轩,在床上的那一幕。但也不敢在他老子面前一说,便含含糊糊回答:“今晚我回了屋子,觉得有些迷糊便躺下了。有个丫鬟过来给我更衣,谁知她手脚不安分起来,我正欲呵斥,只见她捂住我眼睛,吹了口气我便昏睡了过去。”
“公子就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楚岸霄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交代:“那小丫头身上有一股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不是寻常的花草香。”
惠王看着这个满脸病容的儿子,不好怒斥他。只将衣袖一甩,恨恨道:“你天天都在哪里下功夫?房中竟有这样的人,到时候只怕性命都丢送了人也不自知。”
楚岸霄想要辩解,想要反驳惠王,但他从没有敢挑战过他老子,当下就跟蔫了的茄子似的。
“惠王也不必动怒,此女子来路不简单。我刚才从公子口鼻处发现了一些残留的粉末,除了常见的龙葵毒,还有蒙汗药,这蒙汗药却不是寻常的市面货,主要由蛊虫磨的粉并着木姜果粉制成的。蛊虫和木姜果都不是大敬的东西,是来自岚照国。且这毒比例,发作的时间,下药的分量都控制的极好,半点不对今日公子的命便不得保了。想必此人是常年浸染这些的。”
“有劳大夫了,那可有办法锁定是哪些人才有这些手段方法?”惠王问到。
“惠王恕在下才疏,没有去过岚照,对他们知道的也不多,无法为王爷提供更多信息。。。。只不过我听闻岚照国的医者大体可分两个派系,一派用药一派用蛊,,,两者并无优劣,只是侧重不同罢了。”大夫此时只想赶快遁了,这样的事稍微想想就知道背后的弯弯绕绕,他可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
为了防止自己听到不该听的或者惠王继续追问,便对惠王说道:“惠王,在下去看看这药煎的如何了。”“来人啊,送大夫去药膳房,并去库房领十两银子给大夫。”
惠王若有所思到:“既然稼穑轩自己让人有机可趁,便自己院子里自查自纠吧!”看着楚岸霄和楚琪芷:“你们阿姨平日里是个不留心过神的。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便让她自己去审吧。明日里审好了再来回我!你们先回去吧,待会药也送去,琪芷好好照顾你哥哥”
楚岸霄只迷迷糊糊的,双腿发软都站不住,便让人用榻抬了回去。
惠王看向身边的二女儿,这个女儿心思细腻,比其他女儿都强一些。“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楚璠凝看着离去的人,低声叹到:“稼穑轩怕是捉不到下毒之人了。此人没有想致三哥哥于死地,便说明下毒者和三哥哥没有深仇大恨。既然如此,肯定不会说十年磨一剑的一直潜伏在三哥哥身边等待时机。那下毒者就不是家里的人,况且有这下毒功夫,肯定早跑了。”
惠王点头,“稼穑轩的确是抓不到了。那你觉得为什么要下毒呢?”
楚璠凝面色凝重起来:“结合这个时机来看,三哥哥是在父王宴请之后,宴请商议的事关于江南道预防今年寒冬的。如果说这个刺客想妨碍对百姓的救助,那应该会去刺伤大哥哥和二哥哥。毕竟他们二人已经在东西二道的地方上做准备了。而三哥哥身上什么事务都没有。”
楚璠凝闭上眼睛,继续推断:“那为何刺杀三哥哥?三哥哥有什么特别?三哥哥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么?而且怎么知道这件事是三哥哥去做?三哥哥毒发时候,父王想让三哥哥去云依国。难道说?他们不想让我们得到毛衫的技艺!!!”
“不对不对,”楚璠凝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岚照国向来和云依不和,他们才不会管我们要不要拿云依的东西呢。除非!”
“除非什么?”惠王笑盈盈的看着这个突然恢复的二女儿,不过五年时间竟有如此成长。
“除非下毒者,不是替岚照国做事,而是被人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