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回道:“正是驻守新安的段煨,所以我们还不能休息,须要防范段煨来袭,末将已经派段谨去安排防务,又派了两队斥候分散西去打探动向。”
姬平本是着急的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张辽,虽然神色凝重,但还是忍不住赞许点了点头:“能见微知著,观一叶而知秋,文远做的很好。”
张辽摇头道:“公子过誉了,论见微知著,末将远不如公子,末将只是偶然想到,不若公子却只看了一眼粮草辎重,便立时料定段煨来袭。”
姬平笑了笑,他能说自己也是被逼出来的麽,自穿越以来始终在刀尖上跳舞,一个差池就是万劫不复,所以从一个懒散的家伙变成了一个神经质,昨晚好容易在温柔乡里放纵了小会,这又蹦出来个段煨。
他脑子里飞速分析着现在面临的形势,驻守新安县的段煨手下有三千步骑,而自己目前在雒阳的兵力却很分散,在毕圭苑的也就张辽昨夜带来的一千人马。
他沉吟了下,问道:“文远,昨日有多少青壮报名入伍?你们招了多少?”
张辽回道:“末将昨夜出兵前,各部大致有近两万人报名,如今应该超过三万。”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感叹道:“虽然末将不赞同公子冲锋陷阵,但公子昨日大展神威,可谓神来之笔,如今雒阳城中还到处传说着‘神武王’的威名,百姓蒙难,水深火热,太需要一个英雄了。”
姬平点了点头,吩咐道:“速令荀棐领一万新卒来毕圭苑,搬运粮草和辎重。”
又看向身后紧跟的袁基:“你留在这里协调分发粮草和辎重。”
袁基虽为袁氏嫡长子,也素来有些心高气傲,但经历了一场大难,险死还生,正是心神忐忑、急于表现时,一听姬平安排,急忙领命而去。
他虽然不知道姬平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王侯,但只听到姬平刚才和张辽的交流,便不由暗自心惊,丝毫不敢怠慢。
袁基走后,姬平看向张辽:“派去新安县查探盖顺情况的探子可曾回来?”
张辽摇头道:“还没有消息。”
姬平皱起眉头,这个时代不同于后世,通讯实在是个大问题,尤其是行军打仗多方配合时,信息不通,最是困难。
说来他自二月二龙抬头进入雒阳以来,几次战斗,都是凭借了暗中谋划和消息领先的优势,尤其是这次攻占皇宫后,能以董卓已死的谎言发动百姓,凭的就是乱局之下消息不畅的因素。
之后趁乱行事,更是因为董卓兵马太多,战线太长,各部之间相距百里,消息迟滞,一时之间难以统筹指挥,才能一举灭了雒阳城内散布的羌胡兵。
几场战斗下来,他也有了一些体悟,对于以少对多的战役,兵少有兵少的优势,就是便于集中指挥,如使臂指,而兵多者,因为消息不畅的因素,很容易被扰乱。
以少对多的战役,很多时候就是打时间差,在适当的时间打中敌人的要害,打乱敌人的节奏,就能以少胜多。
但如今,他的人马多了,同时也分散了,通讯和配合问题便成为制约因素,比如最早安排在新安一带伏击董卓的盖顺,至今也没有消息,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而雒阳城中的各部人马,也只能靠将领们自主发挥了。
来到毕圭苑西门外,张辽早安排段谨带领士兵在这里布防。
姬平看了看地形,毕圭苑西面这一片地势很宽阔,非常适合骑兵冲锋,而且长有四五里地的距离,足够段煨的骑兵冲锋起来。
平地也颇为宽阔,不同于当日怀陵前的一条大道,挖坑也根本来不及了。
毕圭苑又是园林建筑,根本没有军事防御基础。
姬平不由皱起眉头,这场仗不好打。
他询问张辽:“若是段煨尽起三千步骑,以文远所见,我们胜算几何?”
张辽沉声道:“有末将在,便是拼剩一兵一卒,也决不后退!”
姬平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张辽的言下之意,综合眼前的天时和地利,如果段煨全军而来,此战胜算不大。
毕竟他们如今只有一千多正规军,又是疲战之师,余下的近五千多士兵已经散布到雒阳东南部,相距近百里,比这段煨还远。
至于那收来的两万新卒,没有经过任何训练,阵列也列不起来,若是被骑兵一个冲锋,恐怕立时溃散,反而坏了自己的阵脚。
他凝眉深思,来到正在布防的段谨身边,制止了他的行礼,询问道:“慎行,你可知段煨其人?”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布局战斗最基本的要求,他知道董卓、知道吕布、知道贾诩,所以先前才能连战得利,但如今,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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