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唐宁便也一句句安抚着他,像个真正的母亲。
这样诡异的画面,让门边的迦岚若有所思,退到了门外。谢玄千算万算,却一定没有算到这样一幕。
也许接下来的事,会比想象中的要容易。
迦岚背靠着墙壁,望向檐外的天空,沉沉的颜色,像浪一样盖过了阳光。
屋子里,谢小白终于不喊饿了。
他睁着眼睛,看唐宁的下巴。
眼前的人,以俗世年纪看,只是个十分年轻的少女。
照理,他没有见过她,也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会想叫她娘亲呢?
谢小白思忖着,渐渐糊涂起来。
他不明白,也懒得去明白了。
叫了声“娘亲”,他滑下去,赤脚站到了地上。
唐宁微笑着:“你想说真话了?”
谢小白愣了下:“娘亲你早就知道我有事没说?”
唐宁道:“也不算早就,只是看你的样子,似乎一直心事重重的。你方才嚷着要吃烧卖,也只是想要同我说话吧?”
谢小白点了点头。
唐宁轻轻牵起他的手:“你不想待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猜得这般准,娘亲你真是厉害。”谢小白低头去看她的手,少女淡粉色的掌心,让他想起了树上最新鲜的桃子。
他又看见自己的手。
小而柔软,不带一丝威胁,只有食指指腹上的那点殷红,如针扎后沁出的血珠,透着两分血腥气。
他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唐宁脸上的神情很平静:“谢玄的离朱痣在右手,你的在左手,你们俩果然不是一个无常。”
谢小白把手背在身后,闻言道:“我和他当然不一样!”
唐宁笑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放低了视线平视他道:“是不是的,总要验证一番才能肯定。”
谢小白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鼻子一皱,轻声问:“不过娘亲,你为什么会认识离朱?”
唐宁直起身,耸耸肩,笑着道:“你想知道?”
“我想知道。”谢小白放下手,仍然盯着她。
唐宁还是笑,用轻松地口气道:“我身上也有。”
谢小白一下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门外的迦岚,听了半天,听到“不可能”三个字,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个时候,谢玄说的,也是这样三个字。
这两个家伙,从某种方面看,还是很像的嘛。
他看见谢小白抬起手,塞给唐宁看,一边道:“娘亲你好好看一看,你身上长着的,真是这样的东西?”
唐宁低着头,将他指尖的离朱痣看了又看,颔首道:“多半是一样的。”
谢小白用力摇头,大声道:“多半可不行!一样便是一样,不一样便是不一样,怎么能是多半一样?”
他上下打量唐宁,语速飞快道:“在哪里?”
唐宁道:“等一等,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待在这里。”
谢小白光着脚,哒哒哒的,转到了椅子背后,踮着脚看她的脖子。
光洁白皙,并没有什么红色的印记。
他皱皱脸,含糊地道:“我不喜欢当无常,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爬上椅子,他把下巴抵在唐宁肩膀上,忽然道:“狐狸,你偷听半天,还不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