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拿着帛书上走了过来:“王爷,既然是了二十年前的旧怨,恐怕一时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让他们收了吧。”
司马景文见也没什么可看的,便命令军士们再好好查看现场,石历的尸身先送回他的府邸,其余人等各司其职便可。
而他眼下最紧要的是,要将石历之死上奏朝廷。
石历的死着实给司马景文带来了一些困扰,来到刺史公廨,他和王导先各自写了一份奏折,连夜六百里加急,送到洛阳,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了。
而王导回到驿馆,又立即写了一封私信,他叮嘱展鹏,一定要派人在奏折朝议之前送到王衍手中。
王导虽然与司马景文交好,但琅琊王氏的利益也是需要他来谋求的,这注定王导与好友司马景文的心态不会完全一致,石历的死,他的心底是开了花的。
这雪下了一夜,下得人心里白茫茫的,可是这样的雪夜,驿馆的梅树却绽放得更艳了。
易雪和周蓉起得有些迟了,刚刚梳洗完毕,正打算去吃早餐,便听有人敲门。
门开了,司马景文进来了。
“参见琅琊王!”易雪给司马景文福了个礼。
见易雪给自己行礼,司马景文本来已是疲倦的脸上,增加了一丝忧郁。
“石历死了,昨天夜里,就在从谢家回府的路上!”
司马景文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易雪,他想看看易雪的反应。
只见易雪淡淡一笑:“我们知道了,昨天夜里慕容师兄过来说的。”
听到慕容迦夜里来易雪房间,司马景文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一种不爽由心底升了起来。
此时只听周蓉道:“死得好,这样的狗官,他在扬州一天,扬州百姓就多受一天的罪。”
“周蓉,休要胡说。”
“姑娘,琅琊王也不是外人,再说了,此番征粮案,没能将他一并治罪,这到了朝廷,顶多训斥一番,很快就会脱身了,如今他倒是死得彻底了。”
司马景文见心直口快的周蓉,如此的口无遮拦,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露出一丝苦笑,而她的这句“琅琊王也不是外人”,着实受用得很。
随后司马景文又带着歉疚道:“我一早来,也是想跟韵儿说石历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恨.....本来我是想帮这个忙的,只是官场之上,有些事不可强来.....”
易雪听到这,心中暗想,原来他是放心不下,怕此事与我有关,故来试探于我。
想到这,易雪的脸上难得的冲着司马景文大展欢颜,只见易雪笑盈盈的说道:“石历的死,对我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我心中确实痛快,若是我知道是谁做了这等好事,定要去谢他。”
听到易雪的意思是此事与她无关,司马景文紧绷的脸上有了一丝轻松之色:
“恐怕原定的行程要有所改变,我已经向朝廷提了奏折,且等朝廷的旨意了。这几日事情多,你和周蓉就在建邺城里多走走吧。”
“嗯,想着王爷这几日是脱不开身的,我和周蓉会照顾好自己的,王爷就不必挂怀了。”
说到这,易雪见司马景文脸上尽是倦意,她难得的柔声说道:“王爷的气色不太好,切要保重身体,莫要过于劳累了!”
听到易雪关心自己,司马景文原本心里白茫茫的一片,如今却是瞬间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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