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我们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卫谦严肃地对妹妹说道。
“整个虞国,乃至整个中原,有一等官窑工艺的只有我们和白家清月堂等少数几家。工艺便是财富。”卫谦向妹妹解释道,“白方自创立清月堂开始,最看重的就是这工艺,尤其是镂空转心瓶和冰白瓷,这是我们泰瑞轩也未能攻破的极致工艺。虽然我们一直以来都是清月堂最大的釉料供应商,也多次和清月堂一同联名烧制瓷器,但却从未有机会接触到这两种核心工艺。可这次,我打听到白老板已经同意把白家的全部工艺分享给永兴堂了,十六种一等官窑瓷,七十八种一等民窑瓷。”
“会不会是因为永兴堂开出了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卫子期追问哥哥。
“其实父亲也曾多次向白家抛出橄榄枝,希望能通过合作的方式,拿到这两种瓷器的工艺,却都被白方拒绝了。”
“白家清月堂虽有能力烧制上等瓷器,奈何财力有限,无法扩大产能。父亲甚至曾提出帮助清月堂扩建三倍于现在的窑坊,投入完全由我们泰瑞轩承担,并且承诺扩产后只拿两成的利润,清月堂也无需分享工艺,到头来却仍然没有打动白方。”
“白叔叔当时的理由是?”
“当时,白方担心扩建后新聘请的窑工会接触部分核心工艺,几乎是没怎么考虑就拒绝了父亲的提议。”
“哎,他对于这两种瓷器的工艺如此看重,真不知道贾博仁到底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而且我相信贾家无法开出比父亲当年更好的条件了,更何况,这次白家更是将核心工艺无条件分享了。”卫谦叹气道。
卫子期听了哥哥的话,才明白今天白天在春在堂发生的一幕,为什么会令众人如此惊讶,并不仅仅是因为降价那么简单,工艺的价值,更是远远超出她的认知。这背后,白老板态度的巨大转变,也让人匪夷所思。
“贾博仁想得到一等官窑的烧制工艺,无非就是想赚取更大的利润,可他已经得到了工艺,为什么还要用一成这么低的价格出售呢?”子期好奇地问哥哥。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卫谦忧心忡忡地回答妹妹,“我们泰瑞轩成立至今已经五十年有余,进入官窑市场也超过二十年,对于工艺、流程、设计无一不是用心钻研,现如今却也只能控制在三到四成的利润,已经是极致了;相比之下,白家清月堂因为规模远不如我们,到目前为止都只有两成的利润。更不用提贾家永兴堂这一众三等民窑瓷器的商号,他们的工艺大同小异,想在市场中脱颖而出就只能靠低价竞争,永兴堂这些年通过扩大规模,将材料成本压倒了最低,才有了将近一成的利润。那么......”
“那么,他用我们一成的价格去售卖一等官窑瓷器,简直就是送死!”卫子期抢着回答道。
“正是。”
“他们这么做,是不是想通过低价策略的手段拿走本来属于我们泰瑞轩的市场?”
“是,又不是,”卫谦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让卫子期匪夷所思。
“既然贾家也同时拿到了一等民窑的工艺,他们未来一定会在高端民窑市场使用类似低价的价格策略,对我们在民窑市场的地位确实有很大影响。不过......官窑市场并不是这样的。”卫谦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他们首先选择的是在官窑价格上做文章,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官窑和民窑的市场有什么区别么?”卫子期不是很明白。
“虞国官窑的产量历来都是由王室指定的,并不是有了工艺后想制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