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老臣猜测,昨日义成可敦定是将手里的两枚青铜虎符归还给了大汗才解了自己的禁足之困——这四万精锐,才是此次决胜的关键——拉木伦也不知道有这支狼卫存在。”
决定谋逆篡位之时,拉木伦王定是已将摩多可汗和铁勒王手中所有兵力的数量和战力、驻防区域摸得一清二楚,今晚举事一定是存了必胜之心,各路狼卫一旦开始调动消息就会传到他耳朵里,他也必然会有对策。
只有这支原属于老可汗的精锐狼卫,数年之间悄无声息藏身于极北雪域高原,从未露过面,谁也不会料到还有这样一支精锐在这次王座之战中能被摩多所用。
“大汗,医女已到了。”
帐外响起女仆的声音,摩多和铁勒王这才记起方才为了掩人耳目,特遣了女仆去请医女为摩多医治。
铁勒王伸出手指暗示摩多不要出声,只轻轻咳了下,那帐外的女仆乖觉地带了医女进来。
那医女未及看清帐内情形,方要向正位上坐着的摩多行礼下诊,便被女仆在身后掩住鼻口刺穿了脖颈,这一幕看得摩多两股战战,额头上不住冒出涔涔冷汗。
铁勒王看到摩多一脸惊惧,心里止不住一阵苦笑,口中问道:
“如此说来,大汗派出的信使也该回来了,却至今还没见到半个人影。大汗不妨猜一猜,他究竟遇到什么事耽搁了?”
摩多一哂,面上一阵惭怍,也是自己糊涂,要做什么求证,让这老王叔心里气恼,还要揶揄他一番。
他感念铁勒王一番精心布局,只为了保住自己和可汗之位——而且,他更为感动的是,铁勒王的整个谋划之中并未将义成和摩可里亲王考虑在内。可见大难来时,这忠直的老王叔心里首先要护着的还是自己,而非那个弟弟,尽管平日里国中上下都知道铁勒王与义成母子亲近。
“方才之事是摩多糊涂,老王叔切莫放在心里。”
摩多由衷地向铁勒王致歉。
铁勒王唇角微微上翘,笑容淡淡地:
“大汗折煞老臣了。事不宜迟——”
他抬头看向身旁的女仆,“服侍大汗换上侍卫装束出门。”
约有半刻钟,一身侍卫装扮的摩多自内帐踅出来,与铁勒王两两相顾都是一笑。
铁勒王指着摩多身后跟着的那名女仆道:
“递送兵符传递消息一应事宜都可交与阿麝,她是你父汗布下的人。”
那女仆走到摩多身前向他叩拜如仪,摩多略一思忖,便将召集狼卫事宜以及可以派遣出的心腹侍卫都交代与她知晓,阿麝郑重应下,正要出帐安排。
铁勒王向她道:
“阿麝,待城内暴民四处纠集生事之时,你便以大汗受伤无法出面为由,向侍卫传可汗口谕,命拉木伦王负责巡防泉上城,压制暴民变乱。”
阿麝与摩多听完铁勒王的吩咐面上都是一凛,略作思忖之后才明白是要将红叶妃子刺杀得手的消息传出,令拉木伦王放松警惕的同时,也让心腹侍卫有理由按原定计划将不可靠的亲兵侍卫派出,离开金帐之内。
阿麝欣然领命便离了帐,一时帐中只剩下摩多和铁勒王。
“让你久等了,阿澜。”
铁勒王向帐中的暗影里招招手,原本与他一同候在帐内侍卫装扮的人自阴影中走出,冰蓝色的瞳仁满是哀伤地看向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