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明伟旁敲侧击地问过养母,也利用各种机会在家里翻找过,最后只能把目标锁定在养父身上。
“所以说,我还得去偷一下他的钱包?”石昆仑笑道。
段明伟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能问出个大概就行,想来前辈自有办法。”
催眠,狐媚,读心术,傀儡术,虽然这些传说中的手段不一定都是真的,但对前辈高人来说,从一个普通凡人嘴里盘问些东西出来,肯定是不难的。
石昆仑早就把手搭在肚子上,靠在软垫里闭目养神了,过了几分钟才闲闲地问了一句:
“你觉得生恩和养恩哪个更重?”
“嗯?”
刚刚走了会儿神的段明伟没听明白。
“没事,”石昆仑摆摆手,“我这就去把你养父母藏起来的那些古书拿给你,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
在脑子里动手脚,多多少少都会造成点精神上的损害,尤其是这种需要挖取特定信息的情况。
年轻人和性格乐观开朗的人还好,恢复起来比较快,有些年纪又惯常积郁于心的人就说不好了,毕竟谁也不知道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到底是哪根。
更不要说,就像每个人对疼痛的耐受力不同一样,每个人的精神承受能力和自愈能力也有不同。
这便是为什么该隐吸血时所用的催眠术一向是甜香美梦,就是想尽可能地将伤害降到最低。
他只是以血液为食,又不是动辄取人性命的变态杀人狂。
倒是眼前这个小子,性情够狠戾,也够自私,是个人物。
遁地隐身进入银行保险库,石昆仑找到存放那些古书的保险柜,手臂穿过柜门,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打开这只小巧的木箱,随手翻了翻,石昆仑微微叹气。
段明伟那位养父是真的怕自己的儿子走了歪路,而家传之物又不好随意丢弃损毁,这才将这些书尽数存放在这里,估计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最上面第一本书的第一页就夹着一封信,把这门术法对人对己的害处罗列了一番。
依照原样将信放好,石昆仑很快就回到家里,把木箱扔给翘首以待的段明伟。
段明伟急急忙忙地打开木箱,抱出那一摞书散放在沙发上,径直拿起了记有延命之术的那一本,翻看着相关符文的解析和后文。
才翻了两页,段明伟大喜过望,啪得一下合上书,站起来对着石昆仑深深鞠了三躬,嘴里连着念了好几声谢。
“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石昆仑坐在沙发上喝茶,问道。
“恩,找到了,找到了!”
段明伟猛点头,刚要开口,又忽得瞳孔一缩,傻笑着混了过去。
石昆仑也不在意,反正这一门术法无非就是那些暗地里捣鬼的伎俩,不稀奇。
比如说,从另一个人身上吸取生机什么的,若是担心只吸一个人容易闹出人命,最多可以同时与八十一人的性命相连,慢慢地,小口小口地享用。
如果修习这门术法的人自制力够强,活过百年是没问题的。
段明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现在的能力也就最多能连起三个人的性命。
而他,已经迅速选定了这三个人的名单,打算用他们贫瘠低贱的人生,换取更有价值的生命的延续。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而由他作主,以后每个人的死都能重于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