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别过脸去,抽搐着掩饰肉痛的表情。
李白连着卖出去了三个荷包,四套钗环,五件衣裙,这才略略消停下来,正想去吃个甜杏儿解解渴,一阵熟悉的脂粉幽幽飘过来,一个身姿妙曼的女子盈盈走来,解下兜头的帷帽,正是“银翘”。
银翘盈盈走来,纤纤素手递上一只锦盒,正是那个装着那件广袖流仙裙的锦盒,裙子下面,压着的是一片金箔。
李白面露疑惑,即便是他也知道,一张金箔买这条裙子,那是肯定不够的,连忙推说青璃今天不在,他不知道这条裙子的价格,不好自作主张。
银翘笑着解释:“李公子不要误会,这片金箔不是用来买这条裙子的,只是奴借这条裙子的一点谢仪罢了。”她掩口轻笑,“李公子也知道吧,青阁主最是喜欢金子。”
“银翘娘子不买这条裙子了么?”
“嗯。”银翘点头,“宋公子给奴画了画像之后,奴突然不想买这条裙子了。
李白了然,正要收起那条裙子,银翘转到他身前,说话间眉眼不觉泛起些许红晕:“李公子想看看那副画吗?”
李白亦是好奇,点点头,看着银翘徐徐展开了那副画卷。
画卷上,一轮皎洁如玉盘的圆月下,一位身姿妙曼的女子,身穿那件广袖流仙裙,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只是那女子是背着身的——看不见样貌,只有一头青丝迤逦散开。
“看到这幅画像,恍恍惚惚一瞬间,奴真的以为画的就是奴本人。“。
李白一时间有些发愣,“银翘”顿了顿,一字一句:“是杜心儿而不是银翘。”
“银翘”垂下眼眸:“昨夜,奴睡不着,便忍不住穿了这条裙子跳舞在庭院里跳舞,被夜起的宋画师看见,竟悄悄画了下来。他把画像交给奴的时候,说他正对着奴的脸,想画却觉怎么也画不出奴的神韵,唯有看着奴背过身去的样子,才能得出几分真味。”
她说着,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人人都以为奴以样貌自傲,他满心以为他画了奴的背影,会惹奴不高兴,没想到正因为他这样画,奴在心底认定,他是个‘知音人’了。”
李白想起宋问之那一脸落寞,心中着实有些为他开心:“银娘子能对宋兄垂青,于宋兄而言,也是求仁得仁。”
她絮絮说着,忽然顿住,尴尬地笑笑:“是奴矫情了,奴现在得偿所愿,享受了多少男子的追随和倾慕,奴不该这么不知足,奴答应安平县侯,一会儿陪他去乐游原猎狐,本是来买些衣裙钗环的。
李白听了,一面将各类衣裙钗环摆出来由她挑选,心中难免慨叹,刚刚还认宋问之是个“知心人”,转眼间又和王孙公子去乐游原,他想着,却又念头一转,“罢了,‘银翘’为了实现心愿,只剩下了三年寿命,活的璀璨恣意些,又有何不可?”
李白正在心里胡乱想,银翘已经挑好了衣裙钗环,随手便付了钱。
李白收了钱,在心中暗暗感慨:“莫非美丽的女子眼光都差不多,银翘买走的衣裙钗换,在不久之前,有个美丽的女子也买走了一套,价格还相当不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