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波感慨道。
“应该去参加中国好声音,太好听了,唱的太棒了。”二哥在一旁附和道。
“一炜,公司精英季会,给你报个节目啊,给咱团队,咱区域长长脸。”店长说道。
“我真是服了,业绩嘎嘎硬,唱歌还好听,长得还帅,老天爷没天理啊。”李勋哀嚎。
郑一炜心里都乐开了花,嘴上还是谦虚道,
“歌曲好而已,原唱才是真的牛。”
“你就是原唱,真的好听。”
众人又开始胡说八道。没一会儿芳姐走了进来。
“天啊,一炜,你唱歌简直太帅了,迷死人了。”
芳姐进门先来了一句。
搞得郑一炜尴尬不已,装逼归装逼,目前他还接受不了芳姐这种狂放的表达。
“谭助理这是咋了?”郑一炜岔开话题问道。
“说家里有点事,先回家了,让我跟经理说一声,不好意思,提前撤了。”
“说让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把账还给结了。”
大家都以怪异的眼神看着郑一炜,这首歌直接把区域第一美女唱哭,唱跑了。
郑一炜也有点无语,这是挑动了姑娘哪根神经。
比起被自己歌声感动哭,郑一炜很显然更希望姑娘是被自己另外一种绝技而刺激哭。
此时,坐在出租车后座的谭琴,看着窗外不断往身后倒退的路灯,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谭琴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忙时种地,闲时打零工贴补家用。
母亲倒是十里八乡的大美女,也不知道年轻的时候怎么看上了父亲。
父母站一块,从来就不搭,像是差了一辈。
父亲多数都是沉默寡言。
除了看向自己,小弟,或者母亲时会咧开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和笑容。
平时总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而母亲恰恰相反,面对陌生人脸上总是巧笑嫣然。
但是对着父亲却总是一脸冷漠。
父亲爱母亲是显而易见的,地里的农活都是父亲干。
干完地里的农活,家里的家务也要抢着干。
每晚都要给母亲端洗脚水,给母亲洗脚。
但母亲不爱父亲,母亲从来没有主动下地去帮父亲干活。
也从来不会关心父亲。
即使别人告诉母亲,父亲在工地中暑,母亲也仅仅是平淡的语气回一句知道了。
父亲具备了天下好男人的一切条件,除了没钱。
而没钱在弟弟出生以后,就成了家里矛盾的导火索。
无休止的争吵,或者不叫争吵。
多数情况下,都是父亲耷拉着脑袋,母亲在怒斥。
谭琴最害怕的就是过年。
因为母亲总会因为某个邻居买了一件新衣服,置办了某件年货。
而因此骂父亲没用,没本事,没能力。
继而埋怨谭琴还有小弟两个累赘,要不然自己能过好日子云云。
无休无止的谩骂。
刚读小学的谭琴常常想离家出走,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一直到有一天,母亲很严肃的告诉谭琴,
“我跟你爸要离婚了,弟弟跟你爸,你跟我。”
“我们会住大房子,有彩电,有冰箱,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很多好看的衣服。”
还懵懵懂懂的谭琴就这样跟着母亲改嫁了。
住着大房子,有彩电可以看,有吃不完的雪糕,还有好看的衣服。
母亲让谭琴喊一个陌生的老头,喊爸爸,谭琴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这个老头比爸爸还老,但是母亲面对他,却不像父亲那么冷漠。
嘴角总是挂着笑意,只是那股笑意总是让谭琴说不出来的厌恶,那是一种讨好的笑。
母亲总是教导谭琴,找男人一定要找有本事的男人。
有本事就是有钱的意思。
有本事的男人,你要想尽办法取悦。
没本事的男人,你要想尽办法利用,控制。
母亲扭曲的管教影响了谭琴人生观,价值观。
让谭琴也坚定的认为,爱情抵不过柴米油盐。
即使在大学里碰到自己喜欢心动的男孩。
即使两人在一起谈了3年多恋爱。
但是在男孩提出毕业就结婚时。
根本不需要母亲出面阻拦,谭琴就选择了分手。
在了解到男孩家庭条件很一般之后,谭琴就给这段爱情划上了终点。
大学毕业各奔东西只是感情结束的借口而已,物质才是核心。
谭琴看着这个1米8大个的少年,在自己决绝的说出分手之后,当场号啕大哭。
心里突然抽痛了一下。
但母亲的那句男人没钱就是没用的话语在耳边回荡。
谭琴还是选择了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今天郑一炜唱的这首歌突然勾起了谭琴的回忆。
谭琴想起了那个男生,想起了那个大冬天给她织围巾,织手套的男孩子。
想起了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经常对着自己咧嘴笑的父亲,情绪突然就有一点绷不住。
“喂,琴琴,上次见面的刘处长家的帅小伙,你们聊的咋样?”
母亲来电话了,问的是上次回家,继父张罗的一个相亲饭局。
这个所谓的帅小伙年纪30岁了,还带了一个5岁的儿子。
长的不算磕碜,但是离帅一点不沾边。
但母亲觉得这是个帅小伙,因为这人的父亲是一个处级领导。
在他们那个县城也是一个人物,他本人也在县城开了几家餐馆,家庭条件非常优越。
“妈,他离婚不要紧,关键他儿子都5岁了,而且他名声不好,他跟前妻离婚就是在外面胡搞乱搞。”
谭琴无奈的辩解道。
“那有什么要紧的吗?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尤其是有本事有能力的猫,只要他会赚钱,还肯给你花钱,那就是好男人。”
这就是母亲扭曲的歪理,从小说到大。
谭琴之前都是默默听着,不说话,不反对。今天突然出言反驳,让母亲也有点诧异。
母亲也提高嗓门,苦口婆心的又灌输道,
“刘处长家,有钱有势,你嫁过去,不知多享福,你母亲跟你李叔也能跟着你享享福,长长脸。”
因为谭琴死活不愿意张嘴喊继父爸爸,一直僵持,母亲没有办法,也只能妥协,不再坚持。
“好的,妈,我知道了,我再聊聊。”
谭琴语气低了下来。
母亲再唠叨几句,挂断电话。
出租车已经上了立交桥,谭琴看着路上一辆辆飞驰的汽车。
看着窗外远处灯火还通明的高楼大厦。
北京,这座充满魅力的城市,我一定要在这安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谭琴心里默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