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约又有人形冒出头。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拉住边上的薄骨,让他也朝那个方向看去。
“还活着,那人还活着!”只一眼,薄骨就十分肯定的断言。
林北也看到了,那个人还在挣扎,身子被水不断的向下推动,双手却不断的起起伏伏,显然,那人还活着。
不及她吩咐,水性最好的凫游已经下水。
把人救上来,林北看清那人的脸,不由感叹,这世界还真是小,又是个认识的人。
救上来的人在河里还在挣扎,兴许是看到凫游来救她,心下一放松,也便昏厥过去。
此刻,她无知无觉地躺在河岸上,午后和煦的暖阳一点一点侵蚀她的身体,死里逃生,本是很美好的画面,可是林北看着,竟无端端悲伤起来。
被救起来的,是阿俏。她身上布满了伤痕,除了被河水冲击时的擦伤和撞伤,下|体更是被撕裂开来,红肿不堪。
很显然,她曾经被一个或者更多男人,狠狠地**过。
那个喜欢矫鹰,想和矫鹰交合的小姑娘。在崖山部落的时候,部落首领多疼爱她,她又有多骄傲,这样一个本该是全部落上下都精心呵护的人儿,落到这般狼狈的地步,只能说明,崖山部落的其他人,比她更狼狈。
因为,她还活着。
林北把阿俏安顿在山洞最舒服的地方,让一个老人守在她身边,自己则走了出来。
部落里的气氛很凝重。这两天老嫲嫲下令不准部落的人离山洞太远,除了去盖房子和打鱼的人,其他人都聚在山洞前的空地上。
看到林北出来,凫游、薄骨、岩岫三人齐齐围上来。
“怎么样?”凫游沉声问道。
“还没醒,不过应该没事。”顿了顿,她还是把阿俏可能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
凫游面色无波,显然他早就知道了。也是,阿俏的草裙早不知去向,还是凫游把她抱回山洞,他是个中老手,怎么会看不出来。
毫无经验的岩岫和薄骨则震惊的不行。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薄骨不可思议地低喃,“怎么可以强迫女人。”
这个时候,女人的身份远在男人之上,从来都是女人挑男人,什么时候男人也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欺凌女人了?
四个人都沉默下来,静静的坐在一起,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西斜,心中只有一个愿望,过了漆黑的夜,明天不要再有杀戮,再有伤亡,再有残缺不全的尸体。
阿俏是临近天黑的时候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林北。
林北还来不及问她“喝不喝水”,阿俏突然坐起身子,一把抱住了林北,嚎啕大哭。
真的是嚎啕大哭,那么悲恸,那么肆无忌惮。哭声传出很远,被黑暗笼罩的夜也悲伤起来。
林北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阿俏哭了很久,大哭终于变成抽泣。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林北见她情绪稳定很多,才问道。
阿俏抬起氤氲着蒙蒙泪水的眼眸,看着林北,只委屈又悲伤的道:“嫲嫲死了,好多人都死了。他们抓走了所有的人,男人和女人。谁不服从就杀死谁,不光这样,他们还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