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应当是灭不了!”小厮心急如焚,想不到夫人就然这么“猛”,真敢烧娘家房子……这样的悍妇,恐怕只有侯爷才驾驭的了吧?
蒋学文却着了急:“我的书!快去书房,我的藏书都在里头!”
“请老爷先去安全之处,我等自然会尽力挽救您的书。”有人推来轮椅,强制的将蒋学文按在上头。急匆匆的推了出去。
这时街坊邻居发现着了火,有去衙门里报告的,有去寻水龙局的,也有帮忙来灭火的。
听雨担忧的劝蒋妩:“夫人,这里不安全。咱还是先离开吧。”
蒋妩望着这个曾经带给她无数欢乐和温馨的地方,又看着蒋学文离开的方向,终归还是忍不住落了泪,随后就用手背抹掉,坚决的道:“我要去外头看着这里烧成灰烬!”
无论如何,敢杀她丈夫,杀她孩子。杀她的生母与亲姐,杀她的公婆和小叔小姑子,这样的滔天恶性,只烧房子都算是便宜了凶手了!
这场火因为点燃了柴草,一时间当真难以扑灭,好在风向的关系。将火引想了没有邻居的东方,还叫周围赶来帮忙灭火的邻里松了口气。
不多时,五城兵马司与水龙局的人都赶来了。询问起火的经过,蒋学文只咬着牙摇头不语。
谁又敢说是锦宁侯夫人回娘家纵火的?
就在蒋家门前一片混乱之时,一辆简朴的蓝幄马车也缓缓想着帽檐胡同奔了过来。
霍十九商议道:“皇上。在往前恐怕就不安全了,您要不要留在此处,臣安排人贴身保护着您。好歹您是万金之躯,千万不能靠近火场。”
“哎呦英大哥,你也太罗嗦了。不是说好了吗!朕要去看!必须要去看!蒋石头这会子的表情一定精彩万分,被亲闺女烧了房子是啥滋味儿,”小皇帝是个不怕事大的,兴奋的掀起车帘,远远就看到了街边有百姓驻足,向着冒着黑烟的方向议论纷纷,抚掌大笑道:“姐姐真是太厉害了!哈哈!”
霍十九无语的很,回身吩咐人去告诉五城兵马司和水龙局的人控制火势,又与小皇帝耐着性子道:“要不臣就陪着皇上在此处看看?”
“不行,靠近点,我还要去看看我姐姐到底是被蒋石头气成什么样儿了,如何就想起烧房子了呢。”回头看着霍十九,眼神中竟然有些调侃和怜悯:“我说,英大哥。”
霍十九被看的毛骨悚然:“皇上?”
“你老婆这么凶悍,平日里你们两个,到底是谁说了算?”
“呃……”
“是你在上吗?”
霍十九的脸腾的红了,干咳道:“皇上,您……”
小皇帝更加愉悦,哈哈大笑。
霍十九暗自摇头,成婚后的小皇帝当真是更加肆无忌惮了,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马车缓缓来至于帽檐胡同外,二人顺着车窗,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旁,头梳随云常髻,身着真红褙子的娇柔身影,以及被小厮下人陪同,坐在轮椅上满面凄然的蒋学文。
霍十九的眉头便拧了起来。
妩儿哭了!
那样强悍的女子,平日里就是受了伤都不会皱下眉头,就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女子,现在竟然会流泪。
若非皇帝在身旁,霍十九定然要去将她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他这辈子最难忍受的就是他家女孩流泪。
小皇帝却没注意到蒋妩的泪痕,只是看着已经被扑灭了火苗,只是腾腾冒烟的屋子摇头叹息,仿佛很是遗憾蒋家没有完全烧毁似的。
二人下了马车。在一群侍卫的保护下,渐渐穿过人群来至于蒋学文跟前。
蒋学文一见到小皇帝,仿若被打了一巴掌似的一下子清醒过来,激动的满脸通红,就要下地行礼。
小皇帝却是摆摆手,坐了个噤声的手势。
霍十九低声道:“皇上是微服出宫的。”
蒋学文已被蒋妩一番质问说的心内稍有动摇,可见到霍十九就在眼前,他还是忍不住生恨,冷冷的哼了一声。
五城兵马司和水龙局的人灭了火,霍十九也不靠近,只吩咐随行之人去叮嘱了几句。
不多时,周围围观的百姓就被疏散开来。灭火的邻里也都带着木盆木桶回了家去。
蒋家门前清净了,但是烧毁了一半的房屋显得更加破败。
蒋妩这时已经看到小皇帝与霍十九都来了,就与听雨一同到了近前,先给皇帝行礼。
“姐姐,快免了吧。”小皇帝笑嘻嘻的挤眉弄眼,问蒋妩:“姐姐,你咋想的?”
原本是一句玩笑话,可蒋妩却没有将之当做玩笑,认真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我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可若有人胆敢动我儿子和我丈夫一根汗毛,我要他悔不该当初!”
“妩儿。”霍十九握住了蒋妩的手,既心疼又动容。
小皇帝也敛了玩笑之色,感慨的道:“得了姐姐为妻,是英大哥的福分。”
又看向蒋学文,道:“蒋石头,如今你家也不能住了,朕在什刹海那还有个宅子,你就搬过去吧,也方便英大哥照看你。”
蒋学文行礼,“臣感激皇上美意,只是臣住惯了茅檐草舍,不愿意挪地方。况且臣也不需要锦宁侯的照顾。”
小皇帝摇了摇头,啧啧道:“真顽固,果然是臭石头一块。”俯身在他耳畔哼道:“英大哥要是不’照顾’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吗?”随后直起身子道:“去吧,可别叫朕觉得你在抗旨。”
蒋学文心头一震。抬头看向面色如常的霍十九,又看向笑容灿烂的小皇帝。
难道真是有什么出乎他认知和意料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臣,领旨。”他只得行礼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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