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杜明鸢就叹了口气。说着话,从袖中拿出个半新不旧的锦囊来,松了带口,将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上。蒋妩细看,那里头除了几锭碎银子,还有两个五子登科的小金锞子以及两个银锭子!
“你们家正是用钱的时候。”杜明鸢说话时,回头看了一眼,从窗缝瞧见贴身侍婢桐花正被蒋妩的婢子冰松拉着在院子里说话,这才压低了声音续道:“这些是我的体己,你收好,说不定就有用处。别叫桐花看到,她要知道了,一准儿去我母亲那里告状。”
“鸢儿……”蒋妩动容,反握着杜明鸢的手,这才发现她原本手腕上的一对玉镯子不见了,蹙眉惊讶的问:“你的镯子呢?”
杜明鸢目光有些闪躲,“那东西矜贵,我怕磕碰到……”
“那是你生母的遗物,从前你都不离身的。”
杜明鸢生母产下她后不到一年就病逝了,如今家中有继母,继母又生了儿子女儿,她虽还有两个兄长可以依靠,但日子毕竟不好过,且杜大人家里也只是寻常殷实之家罢了。
看着桌上的银锭子,蒋妩心下了然:“鸢儿,当票呢?”
杜明鸢心虚的抿着唇,半晌方似认命了,她是骗不了蒋妩的。“妩儿,你做什么这样敏锐。好了好了,我也不诓你,我的确是当了那对镯子,它们虽是我母亲遗物,可如今你父亲身陷囹圄,你们家都要垮了,我哪里能袖手旁观?那冷冰冰的东西若真能帮上忙救伯父出来,它便物超所值了。”
蒋妩垂下长睫,眼中晶莹的碎芒被遮掩住。
杜明鸢见她如此,怕她伤心,就岔开话题:“我才刚其实去找过澄儿,不过澄儿这些日不知吃坏了什么,说话间就上了两次恭桶,我看她不方便,就让她不要走动好生休息了,她还让给你带个好,说等身子好些了就来瞧你。”
蒋妩闻言了然的点头。
与杜明鸢相同,叶澄也是他们的手帕交。叶家在京都根基颇深,叶大人累官至刑部员外郎,又好交际,在朝中颇有人脉。许是家境好些,叶澄的心气儿也高些,比起杜明鸢,也更会趋利避害一些。
如今蒋家遭难,叶澄许是怕牵累了母家,这是可以理解的。
杜明鸢见蒋妩并不生气,就松了口气,道:“你前些日子说要再去求霍英那狗贼,这会子事成了吗?”
蒋妩沉吟片刻,才道:“霍英看上我长姐为妾。”
“什么!!”杜明鸢蹭的站起身,跳着脚骂道:“那狗贼,简直是丧心病狂,痴心妄想!”
可骂过了,她又颓然坐下,这会子他们人单势孤,霍英位高权重,又有英国公蔡京撑腰,他们能怎么办?
“三姑娘。”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冰松略带焦急的声音:“三姑娘,不好了,薛公子来了!”
“他来做什么?”杜明鸢面色也变了,“那登徒子,难不成传了你的谣言还不够,还要来羞辱你!?”
薛公子就是当初调【戏了蒋妩,却被蒋妩痛打的那位。蒋妩有如今的“名气”,多亏了他。
蒋妩戴了面纱,一言不发的走向待客用的正屋。
刚到门前,正听见里头传来薛公子与二爷蒋晨风说话,语气十分关切:“韵之,你们家的事儿可见亮了?”
韵之是蒋晨风的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