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睡着了,有人到凌晨都没睡意。
祁砚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他在脑子里复盘了关于和温小姐相遇的一切。
他给温小姐送了钥匙,第一次看见她的正脸,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虽然止住了眼泪,但那双眼睛噙着水我见犹怜,他当时就愣了一下,不是惊讶她微肿的面容,而是她的破碎感,就一眼夸张的说心都跟着颤了下。
不止见过她哭一次,三次,虽说起来萍水相逢,但又何止萍水相逢。
脑子里又是她红着眼问自己可不可以和她结婚的话,她说这句话时眼睛里映出他,她像是要找个避风港让她躲躲,差点就答应了,但是又清楚的知道她只是一时气话,似乎是想冲动报复谁。
当时的她不清醒。
他越想越烦躁,可偏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纠结她说的话,又为什么会有想答应她要求的冲动。
是想在她所经历的浮沉琐事里给她避风安慰,也不想看她哭,他本就不是个会见色起意的人,但一想到她,他又有种异常的情绪在波动,或许这可以被称为感觉。
有个念头在脑子里疯狂蔓延,占据了他的思想,日子过的循规蹈矩,他突然想冲动一次。
他做了这个决定后,才渐渐入眠,做了个噩梦睡了不到三小时又醒了。
换了身正式的黑色西装拿上了户口本,今天大雨他带了伞出门。
他推开车门撑伞走在路上,心想着下雨天温小姐兴许也不会出门,如果碰不见那就说明只是萍水相逢,既然萍水相逢那就随她去吧,终归是过路人这个念头也该散了。
他站在楼下不知道站了多久,心里想了好些话,来来往往的路人视若无睹。
雨势不见停反而有愈烈的趋势。
他抬眸看了眼天色,依旧暗沉,似乎在暗示自己这个冲动的念头该消失了。
温知闲确实今天没打算上午去咖啡厅,不过昨晚睡得早今天起床给自己做了顿精致丰盛的早餐,在早餐进烤箱之前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顺便下楼扔个垃圾。
进电梯之后才发现没带伞,但也没回去拿,不就跑几步的事儿嘛,勇士不惧风浪。
她出了电梯往外走,倏地脚步停顿了几秒,她发誓自己永远忘不了这一幕,祁先生一身西装革履撑着把黑伞腰背笔首,整个人像是融入了雨中显得格外孤寂。
她连忙跑了出去,朝着祁砚京喊了声:“祁先生。”
祁砚京微微掀眸,凝着只穿着居家服的温小姐,她笑着朝自己挥手,手上拎了袋垃圾。
她顶着雨从檐下跑了过来,他拉了她一把,“我帮你扔。”
“不用,你等我会,我马上回来。”说着就往伞外跑。
祁砚京将手里的伞递给她,站在了檐下等她。
没过三分钟温小姐举着伞跑回来了,收起了伞喘着气,问道:“祁先生你怎么来了?”
她看到祁砚京时都愣了,一大早的站在她家楼下,有什么事儿吗?
是不是因为昨天她冒昧的问可不可以和他结婚这事儿,怕她今天还想不开,所以一早过来?
如果真是这样……他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