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妈现在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得有人在她耳边尝试唤醒她,她现在住进了重症监护室,每天只允许早晨跟下午各探半个小时,早晨是八点半,我担心你赶不到医院,今晚你先过去,稳定下你爸的情绪。”
我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路上我一句话都没说,我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重度昏迷,重症监护室,这样的词我一听就害怕。
到了医院快十一点了,在重症室旁边有个小等候室,一进门我就看到了父亲,还有二叔,父亲瞥了我一眼,噗嗤一声眼泪就下来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子岩,你妈她……”父亲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孩子刚来,让缓缓,我们还是商量下后面咋办吧。”二叔望了一眼父亲说完又低下了头。
“舅,叔,你们先回去吧,明早再过来,我这陪着爸呢。”他们在这暂时也没什么需要,还是先让回吧,回去了有些话我跟父亲也更方便说。我心里这么想到。
“那也行,我们明早再来,你有事随时打电话,他叔我顺路送你吧,这么晚了不好打车。”舅舅对着二叔说到。
叔看了一眼我,默认的点了点头出门去了。
“你已经尽力了,别这么自责,你这样我也好难受。”我紧挨着父亲坐了下来。
父亲一把抓住我的手,用力的捏紧,捏的我手指骨头都疼,他什么都没说,一直低着头。
“就在这躺会儿吧,医生说有情况会随时叫我们,你去靠着那个暖气包。”父亲说完就在条凳上躺下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夜里两点半,我看到我身上盖着父亲的军绿色大衣,但父亲却不见了人影。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急忙出门去找父亲,可刚走出门一步,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父亲哪都没去,只见他扒在重症室的门口,把门推开道小小的缝隙,眼睛一直盯着里面。
这一幕让我的眼泪立刻就夺眶而出了,我不知道父亲在这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是他今晚第几次站在了这里,他一定是想看看母亲的情况,他一定是心急如焚,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眼前这一幕。
我没敢惊动父亲,默默地退回了房间,夫妻感情三十载,此时父亲心中的情感我是万万体会不到的。
我心疼母亲的苦难,她一定遭受了很多罪,但我同样心疼父亲的执着,他背负着太多的煎熬。
门内母亲生死未卜,门外父亲如坐针毡,三十年的彼此陪伴,三十年的相濡以沫,我不敢想最坏的结果,万一母亲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父亲又能否坚持的住。
那晚我坐在窗户边看了半夜的星星,父亲杵在门口守了半夜的母亲,那个夜晚很长时间过得很慢,我和父亲都在等天亮,等着进去和母亲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