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老爷子一听是方杰提出要分家,很是惊奇,扭头问道,“官哥儿,你可是有何委屈,为何要分家另过?”
方杰捧起手里的灵位,直接说道,“三爷爷,我和我娘在这宅院里一直没被善待过,以前我年纪小也就罢了,如今我已是成人立业,就打算带着我娘的灵位回翠峦城供奉。所以,这才劳烦三爷爷出面做个见证,分家出户。”
方老爷等人本来以为方杰怎么也会遮掩几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哪里想到他这般直白,就差指控方家虐待他们母子了,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给方家抹黑?
方三老爷当年也是听过几句闲言碎语的,虽是不好评判方家之事,但他本就喜爱方杰又怜他幼年丧母,自然要偏心一些。于是也不等方老爷开口呵斥就道,“既然这般,那就分吧。不过怎么个分法,你们可是商定好了?官哥儿虽然是庶子,家财不好分太多,但是他娘的嫁妆铺子等物按理可要归他的。”
方老爷想起那些早就卖光的铺子,老脸通红,咳了一声应道,“三伯,前几年家里过得拮据,那铺子已是转让了,咱就不提了。方才官哥儿说了,他只求出府,什么家财也不要,还…还另外要给家里留三千两奉养银子…”
“三千两?”这下不只方三老爷,就是他家大儿都是惊得瞪圆了眼睛。这可不是小数目啊,就算这天子脚下什么都比别处贵上三分,这三千两也够置办一处好宅院或者足够一个小户人家舒舒服服过上一辈子了。
“真是胡闹!把未成亲的儿子踢出家门,不但不给家业,居然还反索重金,这要传出去,我们方家书香门第的清名岂不是就毁个一干二净了?”方三爷重重拍着桌子,斥骂得方老爷等人都是羞愧的不敢抬头。
方杰上前给老爷添了茶水,劝慰道,“三爷爷,孙儿知道您处事最是公道。不过,如今我只求脱离这里,安静度日。这三千两银,我卖了京里的铺子也就凑够了,正好一身轻快回去北地。三爷爷就成全孙儿吧!”
方三爷眼见方杰脸色平静,半点儿没有愤恨模样,猜得他必定是对家里死心了,于是叹气道,“罢了,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也不做这恶人了。拿纸笔写文书吧,这三千两,就是官哥儿孝敬长辈的养老银子了,以后分家另过,你们也不得再打着养老的旗号去盘剥他。”
方老太忍耐不住,开口辩驳道,“三哥这话说的,他这般狠心要出家门,我和他爹娘还觉伤心呢,以后不见自是更好。”
方三老爷冷哼一声,不予置评。那边儿方老爷已是写好了文书,方杰上前扫了两眼,又要他加了一句,“自出家门,再无瓜葛,婚丧嫁娶,自行其便。”
方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抬手加了上去,末了又签了自己的名字。方三老爷拿过看个仔细也签了名字,最后才递给方杰,说道,“官哥儿以后可要好自为之啊。”
方杰郑重给老爷子行了一礼,应道,“三爷爷放心,孙儿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三爷爷的回护之情。”
方三老爷叹了口气,带着大儿边是摇头边出门走远了。
方杰还要再送一程,马氏却是一把扯了他嚷道,“分家文书你也拿到手里,银票什么时候拿来?什么时候去救文哥儿?”
方杰厌恶的闪开身子,淡淡应道,“等着吧,马上就好。”
马氏还想再说什么,方老爷却是拦了她,说道,“他不孝是不孝,却也不敢毁诺,让他去吧。”
方杰唤过东子吩咐了几句,眼见他跑出后门去了,就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午时刚过不久,正是方老太和马氏急得想要去跨院问询的时候,东子和陈和终于带了厚厚一叠银票回来了。
方老爷想着早点儿打发那些赖在门前不走的要债之人,上前就要伸手接过。可惜方杰却拦了他索要收据,方老爷气得脸色铁青,到底还是写了一张,这才换了银票去平账。
东子与陈和麻利的把行礼箱子抬上马车,待得主子坐稳之后,就在方家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行出了方家大门。
第二日,那丢了古籍的人家主动撤了诉状,刘侍郎也害怕这案子被言官听得,连累他被参个受贿卖@官之罪,偷偷传话送到府衙。京兆府尹是个官场老油条,自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于是“学”了两日规矩,全身青肿如同包子一般的方睿终于被放了出来。
(中午没睡觉,所以这章出来的早啊,哈哈,表扬我吧!!!两更送上,我终于可以躺会儿了,后背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