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半点儿不知给子孙后代留退路…”
方杰眼见康亲王眉头皱了起来,就猜得他必是又想起了朝堂上的争斗,于是赶紧笑道,“王爷要我守着矿山,是不是要给薪俸啊?一月一千两还是一万两?”
果然,康亲王被惹得笑了起来,指了他道,“你这油滑小子,当真是做生意的好手。同本王都要讨价还价,还狮子大开口,小心本王把你的铺子酒楼都充公了。”
他说是这般说,但手下还是从袖袋里拿了块三寸长两寸宽的铜牌出来,“早给你准备好了,这是暗卫的执事令牌,四品官之下皆有令谕之权。你好好收着,若是遇事,也有个凭仗。”
“多谢王爷,”方杰接过道谢,打趣道,“有了这牌子,我再进城门就不必打着直郡王的旗号了。省得他每次都是第一个得了消息,把我带回的好皮毛、草药统统打劫去了。”
康亲王最喜听得这两个小辈儿笑闹趣事,果然笑得更是爽朗,转而也说起他们皇家几兄弟小时候为数不多的趣事,倒是因此多喝了几杯酒,心情很是愉悦。
转眼月上中天,方杰起身告辞,见得康亲王脸上犹有不舍之意,两鬓白发在烛光下越发显得黯淡。他的心下也是隐隐发酸,想着以后许是好几年见不到这位长辈,于是就摸了摸怀里的册子说道,“王爷,我回来的时候得了一本宝典,能够让人见之忘却烦忧,笑口常开。今日走得匆忙忘记带在身边,明日就让直郡王代我送过来。还愿王爷平日遇事多宽心,保重身体要紧。”
“哦,还有这等奇书,那本王可一定要收下看看。”康亲王果然一扫忧色,眼里的笑意都要溢了出来。对于他这样出身皇家的人,恨不能一下生就含着金汤匙,什么珍奇宝物看得都要厌烦。只有这样的新奇又蕴含关怀的礼物,自然更得他的喜爱。
方杰再次行礼告辞,然后就随着一个黑衣人穿门过户绕去相邻那家小杂货铺的后院。这才出门进了巷子,身形渐渐隐入如墨般浓重的夜色里…
东子在巷子口的小摊子吃了一碗热汤面,正是等都百无聊赖,同面摊儿老板说着闲话。一抬头见得主子出来,赶忙扔下十几文钱接上前去,主仆两人顺利回了方家。
方家的庆功宴也是刚刚散场,方睿喝得脸红脖子粗,正是一边在掺扶他的丫鬟身上揩油,一边得意哼着小曲。偶尔抬眼见得从门外回来的方杰主仆,他就跌跌撞撞上前抓了方杰的手臂笑道,“老二,你…你风光的日子要到头儿了。哈哈,爹…爹要复官了,你这满身铜臭的家伙,以后就给我滚远点,哼,还想要我巴结你…”
方杰一脸厌恶的推开兄长的大手,也不顾他差点儿跌倒在地,冷冷一笑就转回了自己院子。
东子随后跟进去关了院门,趴在门缝儿上偷看了好半晌,眼见方睿被丫鬟劝慰着,骂骂咧咧走远,这才一溜儿小跑回了正房。
方杰正是点了油灯,欲要研墨抄写那本“宝典”,不想屋子的火盆早就熄了多时,墨汁磨出不多就凝固在砚台里。
东子瞧见这般就黑了脸,骂道,“这些势利眼的奴才,居然这般怠慢公子,我这就找他们去。”
方杰却是摆手拦阻道,“这府里的奴才就是墙头草,如今主子们正欢喜着升官发财,奴才自然也觉高人一等了。左右也就再住一日,先容他们多做一晚美梦吧。”
东子气哼哼应了,忙碌着去灶间装了两盆炭火端回来,屋子里很快就暖了起来。
方杰慢悠悠的执笔抄写,嘴角的笑意自始至终都没有消退过。原本还觉余怒未消的东子见此,也就放轻了手脚,开始翻箱倒柜拣点带回的衣物,琢磨着明日一定要把自家公子打点儿的更贵气俊朗才行。毕竟好戏要开始了,公子这主角也要讲个排场啊。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起,不知方老爷是当真忘记了,还是自觉已是官身,不愿沾染商贾儿子的铜臭之气,总之没有一个奴才来敲门请方杰这位二少爷去用饭。
方杰倒是不在意这些,东子却是年轻气盛,当面高声呵斥那大厨房送饭的粗使丫鬟,撵她端回了那简单的米粥和馒头。然后亲自跑腿儿去城里最有名的茶楼买了两种养身粥、四样点心、六盘配粥菜,把一张小桌子堆的是满满当当。
方杰好笑,简单吃了一些,剩下的就都赏了这护心切的小子,直吃得东子肚子滚圆,走路都在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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