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要吃桂花糖,雪花儿飘啊雪花儿飘,不过是心儿凉了要思乡,要思乡!”
唇边清唱,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是静默无声,那伴奏的乐师都不敢动了,场中那四名起舞的女子也停了,站在一旁。
藕粉的纱裙,在旋转中正如一朵就要盛开的莲花,乌采芊似乎忘了周遭的一切,自护沉浸在那自己的歌声中,一抬手,一投足,一扬眸,皆是风情。
她只是在看着那轮月,目光怎么也拔不开,那月经历的太多,怕是只有它才能看得清,这人世间的一切,记得住这发生的种种,以及过往千百年,眼泪便是没有征兆的落下。
她从来都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儿,打小儿她就是假小子,穿一身男装,就装作个小厮跟着买菜的嬷嬷混出去买糖葫芦,配一把短刀就装作小侠客,闯荡江湖,带一包药粉,就敢偷鸡摸狗,翻墙钻洞。
那些喜欢琴棋书画,喜欢哭哭啼啼的娇小姐,她见得多,可她从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天地之间,无限广阔,她要走遍,看遍,不要驻足闺中,姑姑说过,活着需快活,她从来都是快活的活着。
她是乌医门的独苗苗的金贵小姐,是舅舅的宝贝外甥女,是姑姑姑父的宝贝疙瘩,所谓的女儿家的规矩,礼仪,从不束缚她。
她喜欢游走在江湖,骑马在草原,游戏在山涧,可不知道为何,如今她会如笼中鸟一般困在此处,她明明是想走的,可不知道为何,那揪着人心的不舍,却是找不到源头,是她忘了,可是她究竟是忘了什么?谁又能给她答案?
风停了,曲终,舞也停了,她却仍是呆呆站在那里,看着天,嘴里喃喃着:告诉我,我到底忘了什么?又是一滴泪滑下,却是不小心流进了嘴里,很苦,很咸,也很涩。
看着神情异样的乌采芊,乌亦铎忙冲了上去,摇晃着她的双肩“芊芊,你怎么了,怎么了,别吓二哥,你怎么啦!”
此刻的乌采芊,瞳孔中也是一片的迷茫,她已经分不清,她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她只是抓着救命草一般抓住一个人的手臂,仍是喃喃说着:告诉我,我到底忘了什么?忘了什么?
“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李恒翊托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我说,好好儿的歌舞,你们两大男人上去是瞎起哄什么,看看,人少夫人唱的多好,跳的多好,你们,还不快下来。”
小王爷见几人在场中嘀咕半天,饶是耽误了他看美人儿。
“我,我没醉,喝酒,小王爷,我,我陪你喝!”一听小王爷的声音,乌采芊似有些转醒,撇开李恒翊和乌亦铎二人,竟是跑到小王爷那一桌,拿起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接着那二人竟是互斟互饮起来,聊得甚欢,“花蝴蝶,听说你很好色?”乌采芊痴痴笑着,满脸的醉意指着小王爷。
“我?花蝴蝶?哈哈哈哈”
小王爷先是一愣,又是好笑。
“花蝴蝶,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可是想不起来了。”
“是见过,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嗯,也是,想不起来就不想,喝酒,干杯!”乌采芊又是端起一杯小王爷刚斟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