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心中有了计较却也不便与何斌明说。何斌此人此聪明但性格中有懦弱犹豫的一面纵是交情与利益都迫使他必需站在张伟一边也难以使张伟完全放心。
待风雨稍小张伟方告辞出来。何斌怕他冲动又叮嘱了几句方放他出门。张伟满怀怒火出门至此时却已是冷静非常他身为领已非一日两日脾气性格与刚来时已大为不同此刻张伟心中所思所想只是一个问题:“如何才能打破古人的宗族势力?”
秦大一统前中国是天子与贵族共治天下那时候的百姓连姓也没有什么宗谱族长之类更是无从说起。自秦取消封建汉代举贤良方正为官所荐者大多是官员亲属子弟乃形成世家门阀西汉时世家势力尚不明显汉法严酷贵族世家动辄犯罪族诛。自汉光武厚待豪强允许世家豪强拥有大量的土地部曲门阀世家乃成为左右东汉政治的最大力量。汉末三国之乱诸路豪强大多是拥有大量私兵部曲的地方豪门无论曹、孙本人还是其属下皆以宗族为最得力臂助。至东晋南北朝家族亲疏关系愈加重要血缘近者高官厚碌疏者虽贤才不得进用。后唐宋时虽打压门阀势力能在朝堂影响皇权的大家族固然是消失无踪但家族为大的思想早已深入人心中国之人无论是婚丧嫁娶田土财产皆与家族共有。寡妇再嫁官不问而族长问祠堂私刑皇权亦不得干涉财产分割也是请族中长老公议一族族长往往比当地县官更能控制地方。到明朝皇权虽前所未有的加强士大夫代表的儒家文化早已成皇权附庸宗族势力便成为民间唯一能与皇权相抗者。
张伟迁民来台大半是从福建而来闽南之人更是占了多数这些人大多是林黄郑蔡等姓来台之初地域较散宗族影响尚且不深现下台北已有十几万人众又有不少老者随儿女辈后至原本同族的便多现下有人主持更是按宗谱将大多数人序了进去前一阵子这数姓公议选了德高望众者任了族长于是在张伟之下第一次出现了可以左右台北方向的势力。
张伟身为现代人宗族思想原本便很淡薄张姓在福建又不是什么大姓同族之人原本就少来台的就更加少了故而无人寻他立什么祠堂选什么族长这数月来他又忙碌不堪故而眼皮底下出了这般庞大的反对势力他竟然一无所知。唯有何斌施琅知道厉害两人虽早知各族老人对张伟都有些不满却也料不到事情会展到有人暗中试图推翻张伟的地步张伟更是料不到自已出钱出力让这些贫民过上好日子却仍然有人对他这般不满现下他虽说是愤怒但伤感到是更重一些。加上对明时中国人对异族入侵的麻木不仁对公众事物持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对革新事物的抗拒对一些愚昧传统的固守皆让他感觉理想与现实的冲突感觉自已凭一人之力改造民族的困难现下的他渐渐明白若是仅凭一些现代理念西方民主的思维
来进行他的事业只怕是失败的多!但如果走独裁打压异已之路他也委实不愿意不管如何独裁改变的东西只有靠强权才能维持若是哪一天张伟翘了辫子还不是一切又回原点?
“他妈妈的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张伟坐在车中自言自语道。苦笑一下又想道:“原本打算先从小孩子改造起待老子鹤驾返回只怕也就差不多了。却不料没有这么简单改造小孩子的思想现下只不过是刚开始他们的娘子老便开始叫唤了若是过上几年老子开始聘请欧洲人教授物理化学西方哲学之类他们还不立刻拎马锄头来和我拼命了。不成眼下看来只能是采取高压统制的办法将这些愚民完全控于掌下顺我者倡逆我者亡言论和自由集会的自由老子统统不能给在没有取得绝对性的思想改造成果前只能是独裁政治了!”
乘车回到府前张伟见雨下的小了便吩咐道:“一会雨停了我还要去这镇外巡视田地这马车先停在外面。”
话音未落便听到有人在身边轻轻说道:“爷您回来了?”
张伟猛打一个激灵颤抖着嗓音道:“说话的可是周全斌?”
当下也不待车外那人回答也不等家人将雨伞送上猛跨一步跳下车来。眼角一扫那车旁含笑站着的不是周全斌却又是谁?
“好你个周全斌一去便是沓无音信现下回来了还不跪在门口等我落竟然还笑嘻嘻的站在这儿……”
“哎呀好威风好杀气阿斌我看你真是选错了主子怎么挑这种小心眼的上司!”
张伟正待出语反驳转头一看顿时如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