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夜,空中乌云密布。
“哒——哒!哒!哒!”随着一阵大风刮过,青龙城的大街上传来几声清脆的梆子声。只听得这梆子声一慢三快,原来此时已是到了四更天。
此刻的青王府内一片宁静,除了偶尔传出一阵侍卫们巡逻时发出的轻轻脚步声外,再也听不到其它。
下人们也早已熄灭了廊道内的灯火俨然睡去,偌大的一个青王府显得漆黑无比,然而就在王府的某一处,在一间外人绝对看不到的密室中,却是燃着几根粗大的蜡烛。
“你可是听清楚了,父王要让那孩子继承皇位?”
这时一个体态肥胖,身着华服的中年人正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碗,只见他面色淡然,言语平和,显得甚是雍容华贵,神色间不显一丝喜怒。
“天宇殿下可是信不过我们隐族的土遁之术,我方才就藏身在青王的书房里,所说之言自是一字不差。”
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只不过语声晦涩很不流利,一听就不是大汉人氏。
此时中年人的对面,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只不过那斗笠边缘有一圈黑纱垂下,根本就看不到对方的面孔。
“哈哈哈......”那天宇殿下听闻竟是突然目露鄙夷之色,忽然大笑起来,“好一个隐族,几次三番的失手,还有脸大言不惭。”
“殿下可是在责怪我等办事不力......不要忘了我们之间只是合作而已!”那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似是有些生气,沉声说道。
“是么......可事到如今,本殿下并未得到半分好处!”此时的天宇殿下微微转头,双目微眯间看向了黑衣人。
“当年殿下告知那女子的行踪,我族只答应帮殿下杀一人。可当日事有蹊跷,我等以秘术发现,小小的一个村庄竟然有两位高手。为了不节外生枝,尽快完成任务,我等也只来得及带走那女子。”
想到当年之事,黑衣人似是有些歉意,在任天宇的凝视下竟是微微的低下了头。
“算了,已经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土岁,你的土遁术也是不凡,差一点就......”
任天宇似是随意的扫了一眼黑衣人的右臂,但见衣袖垂落,飘飘荡荡。
“殿下,那下一步又该如何......”
那叫做土岁的黑衣人似是心有所感,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那空荡荡的衣袖,当日的一幕不禁又在脑海中一闪。
当年的他奉命去截杀阿丑,虽然他以土遁术隐匿了气息一路跟随,待的对方休息时放松了警惕之际,本来他以为借机突袭下,绝对万无一失,对方必死无疑。哪知那阿丑不但修为高深,剑法更是精绝,他自己不但因此丢了一条右臂,在回到家族后还受到了幻大人的严惩。
“你找个机会把那杂种杀了,靠那废物公主办不成什么大事!”
此时的任天宇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略有所思后又道,
“你去之后,先去找蛇吞城的城主赵极阴,就说是我的意思!记住,此次不可再失手!”
那土岁听闻,似是有些不解,略一沉吟便问道:“殿下,那孩子若是在九水村,就连幻大人也没得手。可他现今只是在一个书院,以我的土遁术潜入杀了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大汉王朝几千年的底蕴,可不是你们小小的弹丸之地可比......”
任天宇似是有些感慨,轻轻的一叹又道,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书院,你可不能小瞧了。他的背后有儒,兵两家坐阵,我虽是不惧怕,可也不愿和他们正面为敌。”
听闻此言的土岁似是有些不悦,但他是奉幻大人之命,一切都得听此人行事,当下只得点头答应。
“传消息给千幻,再多派些人手!若是事成,那铁木城就是你们的!”任天宇把茶碗端到鼻尖处,轻轻的闻了闻碗中的茶香淡淡的说道。
片刻后,土岁退去,密室里只剩下任天宇一人。此刻的他再也没有方才的淡然与镇静,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的痛苦之色。
这时只听的“啪”的一声大响,他手里的茶碗被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任天宇呆呆的凝望着满地的碎片,嘴里喃喃的道:“父王,别怪孩儿!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时光流逝,转眼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月。
这一天,明德书院的虎苑内,在九宫阁的大门外站着一个双目中满是血丝的少年。
只见他额头微仰,一头黑发顺势垂在身后,此刻的他正自呆呆的望着大门上方的一块牌匾。
过的半晌,随着一声轻叹,少年收回望向牌匾的目光,伸出一只手向着大门上的铜环扣去。
“弟子无一拜见师父!”
“进来吧。”没过多久,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大门内传出。
推门而入的无一,心下不禁暗自佩服师父修为的高深。外面的瀑布虽是震天巨响,但传到无一的耳中还是无比的清晰。
“也不知师父和羊爷爷比起来谁更厉害......”
沉吟间的无一快步走到大厅内,对着那端坐在堂上的吕之浩又是恭敬的一拜。
“弟子在修炼中遇到一个难题,今日前来特向师父请教。”
“嗯......咳咳......说给为师听听吧......”堂上的吕之浩在轻咳了几声后微微点头道。
闻得如此,无一连忙恭声道:
“师父,引魂、摄魂、炼魂,三种画符之术,弟子均已熟练,并且每种都是备了千张。可昨夜弟子去乱坟岗猎魂时,发现引魂符竟是无用。弟子连续用了几十张,可就是看不到魂魄半只。师父,可是弟子画符有误......”
听得无一之言,堂上的吕之浩似是有些诧异,本来略显暗淡的双目,此时竟微微有了些神采。
“咳咳......把你画的符箓拿上来。”
站在堂下的无一听闻,连忙从怀里各自抽出了一张,并快步上前恭敬的放在了吕之浩面前的书案上。
吕之浩双眼微眯,向着书案上的三道符一一看去。起先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扫,而后却是双眼一亮,伸手便把三道符拿到了眼前。
“师父,弟子画的符可有什么差错!”见此情形,无一有些忐忑的问道。
吕之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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