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阁下已在我虎苑窥视良久.....咳咳......却是意欲何为......”
第二座石桥上,在位于中心处一座最高的楼阁内,此时有两人相对而立。
这二人距离彼此约莫丈许,都是双眼微眯神情很是谨慎的打量着对方。但见这说话之人一身灰衣,满脸的病容,却正是武院院长吕之浩。
此时他的神色极为凝重,双目中更是震惊。他虽出此言,实则是才发现对方,而更为蹊跷的是,对方似乎是有意让他发现的。
“我且问你,当年的蛇妖可是你所斩杀!”
他的对面是一个身着蓝衫之人,只见对方手捋美髯,目光很是平静的注视着他。
“咳咳......阁下究竟是谁......为何问起吕某昔年之事......”
吕之浩闻言不禁眉头微皱,这往事可谓时日已久,更可以说是人尽皆知,这人贸然前来提及此事,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你姑且不用知晓我是谁,只告诉某家此事可有什么隐情......你可做了什么不该做之事......”蓝衫之人说到此处,神色间竟是变得颇为凌厉。
闻听对方如此之言,吕之浩心下不禁一沉,在接连轻咳了几声后,却是面不改色的说道:“阁下此言何意......吕某所为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又和阁下有半点干系!”
蓝衫人听闻没再言语,一双微眯的双目只是犀利的望着他。
二人对望了片刻,那蓝衫人似乎没看出什么异常,双目微眯间缓缓的说道:
“你虽是兵家之人,但如今两家联手创立这明德书院,意在悬壶济世,造福苍生,若是你以我儒家的名头干那伤天害理的勾当,我必不容你。”
眼见对方如此盛气凌人,一向心机沉稳的吕之浩,那双目里也不禁闪过一丝愤怒之色。
“咳咳......若是吕某没有猜错的话......咳咳......阁下莫不是那儒门小贤......”
话语微顿,吕之浩的双目中似有一丝厉色再次闪过,见的对方于几之言不置可否,便又冷冷的道:
“咳咳......阁下修为虽然高深,但如此咄咄逼人。吕某不才,今日便讨教一番......”
话音方落,吕之浩的双掌蓦然间上下相对,猛地向内一合,只见掌心处突现一团晶莹的光点,那光点眨眼之间由小变大,竟有磨盘大小。
“撒豆成兵!”
随着吕之浩一声低喝,只见那磨盘的大小的光球竟是瞬间爆裂开来,化成了无数点点荧光,充满了整个大厅。
接着,这些荧光开始迅速的扭曲,赫然幻化出一个个人形,而紧接着,在这些人形的手里只见一把把长刀又在快速的形成。
而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狂风陡然在大厅内刮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儒雅的声音。
“你修为虽不弱,但现今还没有资格与我交手。记住某家方才所说,不要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我会到此诛你。”
话音方落,狂风竟然随之消失。而同时消失的还有那些人形光影与蓝衫人。而更为奇妙的是,大厅里的一切在如此狂风下,竟是丝毫未损,就连悠悠而燃的烛火,也未曾灭的半烛。
蓝衫人走后,吕之浩站在原地久久未动。过的半晌,一双极其阴沉的双目中却是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而后竟是兀自喃喃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此兵非彼兵也!”
麒麟苑的九宫阁内,此时文院院长周书山端坐在最高一层的书房中读书,而此时却是没有发觉,书案上的烛火竟是无风自动,没来由的轻轻一晃。
“周兄,别来无恙呐!”周书山的眼前突然一花,一个身影已是出现在他的书案前。
“谁!”
乍然之下,周书山虽大惊,但却不失色。在揉了揉双眼,定睛看清来人后,却是面色大喜。
“周书山拜见小贤!”
“周兄不必如此,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兄弟相称便可。”那来人微微一笑,急忙上前扶起单膝跪地的周书山。
“李兄此言差矣,你我相交虽莫逆,但我儒门的核心就是一个‘礼’字,你我岂能坏了根本,这该有的规矩还是必须要有的!”
起身后的周书山却是一本正经的道。
“哈哈......周兄的脾气依然如故,那李某就却之不恭了。”来人哈哈大笑中,毫不客气的坐在书案的主位。
“李兄的书信我早已收到,今日也看到了无一那孩子。此次何必亲自前来......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二人坐定,周书山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原来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消失在广场上的李夫子李长兴。
“那几个孩子从未涉世,从小就没出过九水村,我放心不下,只好随之而来。不过......”
说至此处的李夫子竟是忽然微顿,眉头微皱中,目露沉吟之色。
“李兄何事烦忧,不妨说来!”
周书山见此不禁有些诧异,眼前之人别人不知,可他周书山却是知晓的。以他李长兴的能耐,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让他发愁的。
“周兄......那吕之浩你了解多少.....”少许后,李夫子沉声问道。
周书山听在耳里,看在眼中,此时的李夫子让他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周某一介儒生,不修武道,与吕院长相交甚是平淡。平日里只是各司其职,互不往来。李兄如此之言,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李夫子闻听心下也是了然,自己这师兄手无缚鸡之力,一心苦研济世的学问,是不会发现什么的。想至此处,当下也不再犹豫,便把不久前发生在镇妖楼的一幕说了一遍。
“欺世盗名......那游方道人好生无礼,竟如此辱我儒家.....”作为一代大儒,听闻竟然有此等事发生,此时的周书山愤然之下竟是离座而起。
“周兄且息怒,此事颇为蹊跷。若是那污蔑之言出自别人之口我是不信的。但那游方道人别人不识的,我却是知道的。”李夫子起身拍了拍周书山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道人是何方神圣,竟让李兄识得!”重新落座的周书山不禁一脸的诧异。
“他便是那太一教中代代相传的四子之一,也是大汉王青木州的护道人——青龙子。”随着道出此名号,此时李夫子的脸色不由更加凝重了几分。
“什么......”闻听之下,周书山不禁一脸的惊诧,瞪大的双目中更是流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
“嗯!”李夫子沉重的点了点头,又习惯性的捋着颌下美髯,“此言乃出自他之口,周兄......这意味着什么......”
二人一阵的沉默,此时李夫子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当日在九泉山时,牧羊老人所说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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