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在学堂里住了一段日子后,无一就想回到自己的家。起始时李夫子的态度坚定,决不同意他回去,觉得那样太过冒险。因他也不能确定,那八尾妖狐还会不会再来。最后在无一倔强的坚持下,李夫子无奈,只得同意。
于是无一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生活了十年,存满了他所有童年记忆的家。如今的他不得不坦然面对发生的一切,他心里很是明白,如今能做的除了回忆和思念,以他现在的年纪,现今只有努力的增加自身的修为,不然他什么也做不了,这一点他很清楚。
虽说这段日子,一直没有什么异常。但李夫子担心无一的安危,在去了一趟山上和牧羊老人请教之后,似乎是带了一些东西回来。
这些东西看上去像是一面面小旗,呈黄色。上面还有一些腥红色的神秘图案,似是鲜血为墨而成。
李夫子在无一住的院子周围来回的转了几圈,似乎是经过了再三的斟酌。确认无误后,这才双手蓄力,在那手腕挥舞间竟是把这些小旗以真炁打入了土里。看那力道和去势,那些小旗应是被深深的埋入了地下。
后来无一从李夫子口中得知,这些埋下的小旗是一种叫做阵法的道家旁门之术,可以感知一切具有修为之人的触碰。而最重要的是,这个阵法可以抵挡一次地境修为的全力一击。
虽然无一对地境修为和这种叫做阵法的道家旁门没什么了解,但心知肯定是珍贵无比。心中感激之下,把牧羊老人和李夫子所做的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回到自己的家后,无一就搬到了父亲之前住的房间。在父亲的房间里有很多留下来的藏书,他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要全部的读完。
在李夫子的同意下,无一已不再去学堂读书,那些同窗们读的书,他几乎已全部倒背如流。
俗话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一整日的埋头在父亲留下的藏书里。除了每次张奶奶叫他吃饭以外,无一几乎不出房门。在张奶奶的感叹下,他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任天玄。
父亲几年如一日的读书景象,直到现在还深深的刻在无一的心中。他至今还记得,自从他记事起,父亲就一直这样。他有时在想,父亲的一身修为,是不是也和这些藏书有关。
其实无一只想对了一半,固然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但读破万卷书,却不如行那万里路。
他不知道的是,早年的任天玄从弱冠之年,凭着一双脚,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走了无数的山河江湖,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奇闻异事。好友李夫子就是那时认识的,而最大的机缘,也是改变了一生命运的,那便是遇到了他的母亲。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这一日,无一看着放在书案上一卷古朴的竹简,眉头微皱。这段时日以来,他几乎翻阅了父亲所有的藏书,可谓是收获颇丰。对那“人初经”的感悟似乎是越来越明了。
“这几句圣贤之言,无非讲的是一个‘欲’字。而父亲的感悟里说,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其中‘喜、怒、哀、思、爱、恶、惧’乃七情;而六欲者‘眼、耳、鼻、舌、身、意’。”
自言自语中的无一,这时心中猛然一动,仿佛抓到了些什么。
“天地之六气者,阴、阳、风、雨、晦、明!这些分明指的就是羊爷爷传授的那‘吐纳万物’之法。阴阳者乃天地玄黄之精;风雨者乃自然万物散发之精;晦明者乃日月交替之精。这些可谓是自然之道,也就是羊爷爷说的天道了。”
好似要伸手去捅破一层薄薄的窗纸,即将看到那一直都被一叶障目的景象。这时的无一摒弃了所有的杂念,抓着那丝冥冥中的灵觉顺势而去。
“而‘曰喜怒,曰哀惧。爱恶欲,七情惧’是出自‘三字经’之言;而那‘人之初,性本善’......是了,《人初经》里说的那丝正......和父亲感悟里的‘浩然之气’是来自于人之最初的那丝意志,而那丝意志,一直伴着众生产生自身的意志......而这丝伴生意志,就犹如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个人哪怕是染上无量的欲望,那丝正的意识,也不会消失。这......可谓是人道,超脱于七情之外,甚至是不受自然天道的支配......若说羊爷爷传授的道家之法,是吐纳万物之术,那人道就是那......吐纳众生之术.......”
这一刻,仿佛如那千年的黑暗忽的燃起一灯,就那么的亮了。而这种感觉,无一竟然觉得似曾相识,而且隐隐的还那么熟悉,就像是,这《人初经》本来就是他的......
而更让他奇怪的是,此时他的心神里竟是闪现出一幕画面。那画面中有一片梅林,花开正浓。他盘膝坐在林间的一块巨石之下,那巨石看上去就像一个曼妙的少女。而这一切,和他上次重病时的那个梦一模一样。
正当无一惊奇不已时,忽觉的左手有些异样,那是一丝微微的波动。低头看去,那似波动竟是来自青梅给他留下的那块石头,确切的说,那石头更像是一枚指环,如今就戴着无一的无名指上。
此时那灰色的戒指竟散发出一抹微微的青光,那青光仿若是一把小小的剑,在那戒指里欢快的游来游去。无一惊诧之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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